第五章挡灾

我听到爷爷的惨叫声，声音就在我耳边，很近很近，我下意识要掀开被子，想问爷爷怎么到我房间了。

有隐约察觉不对劲，爷爷好顿顿来我房间做什么，又想起马师父的话，又紧紧捂住被子，没回应。

“初思，初思，你怎么不答应爷爷！”爷爷声音变得有些扭曲，我紧紧闭上双眼，害得极了。

声音变小了，没一会，妈妈在叫我，还有爸爸的声音，叫我赶紧下楼，说爷爷死了，马道士也死了，它来了，它来索命了！

我咬唇，忍住害怕不吭声，手臂上的蛇纹不断加紧，刺痛煎熬着我，忽然一双手捂住我的耳朵，一切声音隔绝了，我听到他的声音。

“别怕。”

这一晚我不知道怎么过的，我被马文叫醒，看见马文神色憔悴，什么话都没说，带着我下楼。

我看到眼前一幕，我捂住嘴，马道士保护我度过了一晚后死了，而爷爷重伤昏迷，浑身发冷得让我站不住脚。

马文跟我说：“你昨天是十六岁生日吧？”

我呆呆看着马道士穿着我的衣服，死状和爸爸一样，被蛇给绞死的，爷爷的重伤让我打击很大，马文不让我靠近，说是怕我沾了气息，昨晚就白救了。

我哽咽着：“马师父，我爷爷和你师父是被它袭击的吗？”

我看马文闭上双眼，流下了泪水，对我说：“去找你曾祖父，你疑惑的害怕的，一切揭晓，初思，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活过十八岁....看你的命数了。”

我脑袋一片空白，浑身发冷的冒冷汗，我把爷爷送去了紧急医院，爷爷暂时不能醒过来。

我急着赶着回家，路上的人对着我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说我是蛇妻，克亲的孤女。

我脑袋想起债主被附身说的话，它？它是蛇？一切又和出现在梦里见的蛇，来现实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我脑袋乱糟糟的，心慌，恐惧，我不安的恍惚。

我回到家，妈妈为爸爸准备了丧事，脸色苍白，脸部凹了进去，耳边再次想起男人的声音：“快去把你爸爸的尸体烧掉，来不及了。”

我正往前一步，妈妈忽然回头看我，眼神空洞洞的问我：“你回来做什么？”

我正要说话，猝然发出巨大的声响，我看棺材翻倒在地，爸爸的尸体滚出来，睁大双眼，直勾勾看着我，脑袋顶上又浮现蛇影。

男人声音再次催促：“快，烧了他！”

我快速拿过火烛，在老妈双眼血红的目光下，我忍着手臂的刺痛丢过去，旁边的老妈嘶吼的自责我，骂我。

我看着爸爸身体里不断钻出小蛇，以及那庞大的蛇影浮现，我顾不得那么多，拉着妈妈一块跑，我耳边的男人告诉我。

“那不是你妈妈，快松手。”我手背上刺痛，我回头看到老妈的牙齿变尖，嘶嘶的吐出分叉舌头。

我吓得连忙推开，转身朝着深山里跑，一脚摔进草丛里，周围都是嘶嘶的声音。

眼前出现男人的身段蹲下来，冰凉的手提起我的手臂，扶着我站稳，我清楚看见他幽幽双眼很暗，像梦里的大蛇那样，暗沉不明，冷冽同时也温和。

我哑声问：“你是谁...”

我看男人神色微变，不回答我的话，拉着我一块往深山跑，对我说：“快跑，我受了些伤，暂时不能抱着你飞，等会，就抱你。”

我懵了，事情紧急让我来不及去多想，我跟着他跑啊跑，终于甩掉身后的‘妈妈’。

我刚放松下来。

面前的男人对我说：“初思，它被我打退了但还在暗处，你要加紧拿到玉镯，再去马文家找你妈妈。”

我那瞬间在庆幸，庆幸妈妈还没死，我赶着去庙里，按照他的指示推倒雕像，我拿出翠绿翻转着万千条蛇的手镯，吓得我差点丢在地上。

那手镯像是有知觉，光滑的手镯莫名将我的手割破，不，是里面的小蛇将我咬一口。

他对我说：“方才你被咬中毒了，现在是以毒攻毒。”

我手臂上的刺痛慢慢消退，不再沉重，视线不止几倍的清楚，我忍住流下眼泪，手指上的血珠流入手镯里，猝然乍现，翠绿色变成了血红色。

我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哑声：“刚才那个‘妈妈’是它吗？这手镯怎么变了。”

我甚至想问，是不是和你有关，但话到嘴边，我闭上了。

如果问出来，恐怕后果比我想象的更严重，我没敢问，对他抱着强烈的警惕心。

血红色手镯发出散光，变换成小蛇，溜到我手腕上成了手镯，我试图去摘，手镯像是定在我身上一样，稍微扯一下，我的手臂就疼得厉害。

我眼前出现个高大的男人，伸出冰凉的手，摸在我脸颊上，随着冷软的触感碰到我肩颈上，手臂也不疼了。

我看他神情温和，笑着对我说：“还疼吗？要不要再来一下。”

我看他不是说笑，捂住肩颈往后退，摇头拒绝，转身朝着山下跑去，我着急去找到妈妈。

爸爸死了，爷爷重伤昏迷，我不想妈妈受到伤害。

发生诡异的事太多，我不清楚他的来意，被占便宜就占吧，但不允许他再来一次，我问：“为什么你亲我，我就不疼，你怎么能镇住我的蛇纹，你什么都知道。”

他对我轻笑，冰凉的手背滑过我的脸颊，我差点被脚下的石头扳倒，他对我说：“因为我们有缘。”

什么有缘？

我不免想起他们所说的蛇妻，我活不到十八岁，它来索命，一次次诡异的蛇影。

我恍惚了，分不清谁是谁，谁好谁坏。

但我清楚，接近我的，目的一定不单纯。

茂密树林，周围发出了嘶嘶声响，我害怕极了，听到身后有动静跟上来，速度比我还要快，嘶嘶忽近忽远，冰凉的触感碰到我脖颈，仿佛下一刻就能咬住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