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周行望低吼一声，眼角带着冷意，“你还不说实话？”

他不相信许禾是故意的，但她此刻无所谓的态度真的让他火冒三丈。

如果她否认自己伤害了陈慧，他无论如何都会帮她。

可下一秒，许禾平静地回答：“对，我是故意的。”

“你！”

迎着周行望惊怒的眼神，她一字字说着：“因为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第十章 我认罪

一片寂静后，周行望怒极反笑。

“许禾，你够狠。”

狠到有了杀人的念头，甚至差点就杀了人！

许禾垂下渐红的双眼，拇指摩挲着手铐，似是自言自语：“小叔，以后我不能照周你了，你记得按时吃药吃饭，不要熬夜。”

“以后我也不能去看奶奶了，小叔，看在我们认识十多年的份上，你偶尔代我去看看她吧。”

“对了。”许禾忽然抬起头，像是玩笑一般：“奶奶的墓旁有一个空墓，那是我用这段时间挣的钱买的，如果小叔有时间……”

“够了！”周行望打断她，“我不会同情杀人犯。”

话毕，他起身快步离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了，许禾才脱力地伏倒在桌上。

鲜红的血不断地从她干裂的嘴中流出来。

身旁的女警被桌上的血吓了一跳，立刻将许禾扶起来：“你怎么了？”

许禾忍痛摇头，摆摆手：“没事，我有点胃炎。”

当夜。

许禾紧握着不停颤抖的右手，有气无力地对着门口的女警道：“姐姐，能借我纸和笔吗？我想写封信。”

白炽灯下，许禾伏在地上，一笔笔写着杂乱的字。

好几次她都因为手指关节的疼痛而握不住笔，但她并没有停下来。

整整十五年她所受的委屈和误会都被她用一整夜的时间写在了两张纸上。

她将信交给女警：“麻烦姐姐在开庭前，帮我把它交给周律师。”

许禾心中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

哪怕周行望心中还有一点对她的信任，她就算只有半年的生命，就算在牢里度过，她也安心了……

开庭之日。

当看见了坐在原告席旁的周行望，许禾的心顿时沉到了底。

他们终究站在了对立面……

“被告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面对法官的问题，许禾满是血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周行望。

心中仅存的希望也随着他的冷厉的目光缓缓消逝。

何必呢，周行望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她的罪，早就在他心中定下来了。

“我认罪。”

简单的三个字，许禾却觉字字重如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