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起怀正开车去二十公里外的苍蝇馆子为我买我曾最爱吃的江湖菜。

这段日子他对我很好。

事无巨细地照顾我，贴心为我伤口换药，晚上搂着我睡觉。

之前和他有过纠缠的女人，也都通通断了。

我想起三年前，他也是这样爱白曼曼的。

其实他也曾是个很好的人。

碎玉难圆，覆水难收。

可这一切都太晚了。

半个小时后，他提着食物回家。

生怕变凉，他还特意将饭菜装进了保温盒，搂在怀里，宝贝似的朝我晃了晃。

“过来吃东西吧，你不是最爱吃他们家的菜吗？”

他贴心为我挑出鱼刺，把虾也通通剥好。

还有我不爱吃的香菜和生姜，也都通通挑了出来。

“等你身体完全康复，我带你去店里吃刚出锅的，好不好？”

他摘下透视，挑唇望向我。

“林起怀，我们离婚吧。”

宽厚的手掌贴了贴我的额头。

他的笑凝固在脸上，显得有些僵硬。

“别说胡话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你和我说，我会改的。”

我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很难相信，事到如今，我还能心平气和坐在这里，和你提出离婚。”

“我应该从厨房抄起一把刀，把它直直***你的胸口，让你也尝尝被伤害的滋味。”

林起怀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

“……你恢复记忆了？”

“是啊，那些我一直想忘掉的事，还是被记了起来，这三年你因为白曼曼，绞尽脑汁地虐待我、报复我，甚至为了更方便折磨我，用我爸欠的赌债逼我和你结婚。”

我托着下巴，用平静的语气诉说着最惨烈的往事。

“你夺走了我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东西，我的小狗，我的尊严，我的清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抹掉眼泪：“所以你觉得，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将往事一笔勾销了？”

他拼命摇头，颤微微握住我的手。

“我会用余生来补偿你，姜厌，你再信我一次！

其实我已经爱上了你，只是一直不想承认，这三年来，我对你不止有恨，还有爱……其实上次，王总叫你带走后，我便后悔了，我疯了似的从剧院开回酒店，一路上我都特别害怕，怕你真的被欺负了……我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对你生出了其他的感情。”

林起怀竟然哭了，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手足无措像个孩子。

掌心已经渗出了汗，依旧死死拉住我，不肯松手。

我狠狠挣脱，抬手甩了他一个巴掌。

“疼吗？

比起你对我做过的那些，这一巴掌简直太轻了。”

“你打我吧，无论你怎么打我，我都不会还手，只要你别离开我。”

“姜厌，我无法承受再失去你一次的痛苦了……”他红着眼睛乞求，卑微到了尘埃。

我毫不留情，挣脱他的怀抱，又扇了他两个巴掌。

“别再纠缠我了，你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起身离开，他还倔强跟在我的身后。

“滚开！

别跟着我！”

那一声，终于发泄出了我胸中所有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