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数他的呼吸。

心理医生的名片在床头柜上泛着冷光。

他睡着时眉头还皱着，右手无意识地抓着被单——和那个小女孩在互助会上的动作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

张姐的信息跳出来：“你前经纪人刚接受采访，说你确实介入过李导婚姻。”

窗外开始下雨。

我轻轻碰了碰程昱手背上的青筋，想起他今晚醉倒前最后一句话：“姜雨晴……你明明比谁都怕疼……怎么还总往荆棘里跑……”第七章 解约函与薄荷糖程昱公司的解约函躺在餐桌上，白纸黑字像讣告。

“因艺人个人形象严重受损，即日起终止《假想婚姻》合作项目……”我盯着落款处鲜红的公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

杯底还沾着昨天程昱留下的唇印，现在看起来像个讽刺的句号。

手机在掌心震动，林菲菲发来的消息配着笑脸emoji：“姐，昱哥让我来取他的钢笔~”窗外突然传来引擎声。

程昱的黑色奔驰停在楼下，副驾驶钻出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他的律师。

书房抽屉滑开时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本想找那支钢笔，却带出一盒磁带。

泛黄的标签上写着“2005.11.3”，字迹稚嫩得像是孩子写的。

鬼使神差地，我把它塞进角落的复古录音机。

沙沙声过后，一个男孩带着哭腔的声音炸开：“妈你别锁门！

我错了！

我再也不说爸爸的事了——”紧接着是皮带抽打的破空声。

我膝盖一软撞上书架，相框哗啦啦砸下来——程昱大学毕业照的背面，用铅笔写着“她今天演四凤”。

“姜小姐，请签收。”

快递员递来的文件袋里装着离婚协议。

财产分割那页被折了角，程昱的名字已经签好，笔锋凌厉得像要把纸划破。

我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却在电梯口撞见林菲菲。

她脖子上挂着那支古董钢笔，红唇弯成胜利的弧度：“昱哥说物归原主~”地下车库冷得像停尸房。

我坐在方向盘前，突然发现副驾驶抽屉没关严——里面躺着一盒薄荷糖。

和十六岁那年，棒球帽男生塞给我的一模一样。

程昱工作室的玻璃门映出我狼狈的倒影。

前台尴尬地***手：“程老师在会议室，但吩咐过不见客……”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透出人影。

我听见律师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