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也不做了，我去跟大家聊聊，看看你们家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老乡的！」

我妈一听慌了，连忙拦下她，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张雪！你现在立马给阿姨道歉！」

我刚想开口反驳，我妈猛地拽了我一把，低声喝道：「行了！」

眼看着这场闹剧要把整个春节搅黄，我只能压下所有怒火，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不好意思，阿姨。」

「这还差不多。」听见我低头，她得意洋洋地坐下来，补了一句。

「阿姨也不占你便宜，给你十块钱成本钱。」

十块钱，哼。

「算了，我免费做吧。」

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笑眯眯地接过话。

「这才对嘛！你们年轻人在外面赚那些黑心钱就算了，回家了就要老实本分！」

我的手顿了顿，险些把镊子掰断。

强忍着把气压了下去，手上的动作加快，心里想着赶紧把她打发走。

终于做完后，李大妈看着自己的手指，皱起眉头。

「为什么我的手没图上的好看？你是不是故意的？没赚到我的钱，就随便敷衍了事？」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阿姨，我做的和您给的图一模一样。」

她哼了一声，嘴里嘟囔着：「啧，现在这些年轻人啊，赚不到钱就故意这样……」

我咬了咬牙，低头收拾工具，懒得多费口舌。

2.

好不容易她终于走了，我妈却转头开始数落我。

「你看看你，这么多年在外面学的都是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了！就给人做个指甲能怎么样？还非得让人不高兴。」

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反驳。

「妈，你不明白，这种人占了便宜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根本不会觉得感谢你的，反而觉得是你理所当然该让着她！」

「大家都是邻居帮帮忙怎么了？你真是在外面都学坏了。」

我不想再争辩，只觉得累得很，随便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

没想到中午吃饭时，李大妈带着另一个大妈一起来了，坐在饭桌前嚷嚷。

「小雪，给你王阿姨也做个美甲！还是十块钱，就做我那种满钻的！」

我气笑了，这是占便宜上瘾了，就紧着我一个人薅羊毛了？

「阿姨，不好意思啊，我下午还有事，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