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渊怔住了，呆在原地，或许他也没想到他爱的女人一个不惜自缢也要离开他。

而另一个自一开始接近他便是别有目的。

“不是这样的……念娘……”

念娘冷笑一声，手上的绳索忽然崩开。

“你娶了个好王妃。无论是沈竹清还是荣昭和。”

说完此话后，念娘手上的利刃忽而抬到了脖子处。

手起刀落，顷刻间，血液不断从脖间涌出。

念***嘴角也不断涌出一股一股的血液。

她睁着眼睛，望着王妃寝殿的方向。

若说此刻她还有放心不下的东西，那便应该是她的孩子。

裴止渊立刻掏出帕子捂住她的脖颈：“来人！喊太医。”

屋门外唐泉应了声，站在门外：“***，叫太医没用了。”

裴止渊这才颓然地抱着念娘，心从未如此痛过。

“念娘，为何连你也要离开我！”

裴止渊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沮丧，沈竹清的离开他***为力。

念***离开亦是如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之人一个个离开自己。

沈竹清，这难道就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眼泪流下，眼底满是不甘。

但最终念娘还是离开他了。

唐泉给念娘收了尸，尸体葬在东郊的青山上。

愿四季常春，也愿来世念娘能与相爱之人执手白头。

自念娘故去后，朝堂上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宣王还是一如既往称病不朝，一切都是暗流涌动，表面依旧风平浪静。

裴止渊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心扑在了孩子和荣昭和身上。

常常亲自去厨房煮汤做饭，也常常陪着宴儿看书认字。

有时候闲来无事便跑去王陵一待便是一天。

更多的时间他都待在荣昭和的身旁。

有时两人一起去踏青，一起跑去青楼喝花酒，一起下河抓鱼。

这一切好似从未发生。

念娘从未出现，沈竹清也从未死去。

直到有一天，他问唐泉：“你有没有感觉王妃很像一个人？”

唐泉这才撇着眉：“我觉得她很像先王妃，处事风格也像，兴趣爱好也雷同。”

裴止渊轻咳了两声，这一切怎么会如此巧合？

唐泉忽然哽了声，语气里满是害怕：“你说先王妃的灵魂会不会附在了昭和县主和身上？”

裴止渊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过往种种。

沈竹清喜欢穿青色衣衫，荣昭和也只穿青色衣衫。

沈竹清吃鸡过敏，荣昭和也从来不吃鸡。

沈竹清把阿与当做姐妹，荣昭和也是如此。

……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忆起过往，裴止渊不由得脊背一凉。

唐泉整个人也滞在原地：“不然我们去寺庙找个大师来看看？”

说罢两人便骑马赶往了东郊的同心寺。

同心寺。

裴止渊有些慌乱：“圆寂大师，我新娶的娘子好像被我死去的娘子附身了。”

那名被唤作圆寂大师的僧人端坐在坐垫上，手持佛珠。

眉发处已经长出了白丝，他轻咳一声。

“凡事因缘交际，有因才有果。你先带我去先王妃的墓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