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不到一个半小时,她就要离开了。她又进厨房,喝了粥,再给季砚行熬了一碗醒酒汤,端来放在了他的床边。站在床边,盯着男人醉酒的模样,她最后笑了笑,低声说:“哥,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季砚行心里忽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他蹙眉凝着江云窈:“好好的照片,你毁了它做什么?”可江云窈笑着从他手中拿过照片:“没什么,我就是想烧给我爸妈看看,告诉他们我这些年过得很好。”说着,她平静把照片扔进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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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行心里忽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他蹙眉凝着江云窈:“好好的照片,你毁了它做什么?”
可江云窈笑着从他手中拿过照片:“没什么,我就是想烧给我爸妈看看,告诉他们我这些年过得很好。”
说着,她平静把照片扔进火内。
“一张照片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火舌跳跃,照片被瞬间吞噬。
看着江云窈始终微笑的样子,季砚行终于意识到,她是真的变了。
她不再和从前一样,宝贝似的藏着和他有关的东西。
这样的她明明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可他心口却堵得慌。
他暗自摩挲被火苗燎红的手,声音干哑:“也行,烧了就算了,我们以后还可以照,听说最近出了最近的海鸥二代照相机,我给你买个……”
“不用了。”
江云窈打断了季砚行的话:“这些东西,哥哥以后送给张雅姐就好了。”
她上了大学,应该也不会再和他有交集。
蹉跎了两辈子,就让她这段痴恋,早早埋葬吧。
……
两人回到家。
江云窈体能训练计划前,在计划表上画上最后一笔。
明天就要走了。
江云窈看着那张画满叉的纸,目光中满是释然。
季砚行看着她,不知为何,竟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难得主动搭话:“上次在卫生院给你的《飞行员基础备要》看完了吗?”
江云窈顿了一秒,点了点头。
她这辈子没看,但上辈子考上北航后,大学第一课学得就是《飞行员基础备要》。
见她点头,季砚行的神色显然放松了些,又说:“对了,北航开学还早,暑假还有二十多天,我再给你制定一个锻炼计划?”
江云窈还没开口拒绝,季砚行就皱着眉找出纸、笔,认真规划记录,模样专注认真。
他的性格从来如此,决定好的事,谁都无法更改。9
江云窈没再说话,反而去厨房拎出了塑编篮子。
“哥,我去买点菜,咱们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就当是最后一次,好好告个别。
季砚行点头“嗯”了一声。
因着是最后一顿饭,江云窈格外上心。
特意坐公交去了稍远的大市场,大棚里的菜琳琅满目,她在瓷砖台子上挑挑拣拣,转了一个多小时,才提着满满当当的菜篮子满载而归。
可刚走回到家门口,却看到季砚行带着张雅上吉普车,看见她的瞬间,季砚行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解释道:“我陪张雅回去见她父母,今晚就先不陪你吃饭了,下次我们再一起吃饭。”
江云窈笑了笑,并没在意。
“那你们去忙吧。”
告别饭吃不成就算了,毕竟遗憾是常有的事。
吉普车走远,激起一路飞扬的尘土。
江云窈转身把满筐的菜,挨家挨户送给了大院的邻居。
送完菜,江云窈回家简单煮了个清汤挂面。
吃完后,她就洗漱后熄灯睡觉。
西南科研大学在一千多公里外,坐绿皮火车要好几天,休息好才能有精神踏上远途。
一夜好眠。
天亮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六点。
离开倒计时,只剩下最后2个小时。
江云窈正在厨房炖粥,却见到警卫员扶着季砚行回来。
“季队长,你再坚持一下,咱们已经到家了。”
江云窈走出去,就见警卫员艰难扛着醉酒的季砚行进屋,身体一栽把他放到了门口的春秋椅上。
警卫员抹了把汗,笑容憨厚:“季队长难得喝醉。”
江云窈笑了笑,应和道:“是啊,大概是高兴吧。”
毕竟见了岳父岳母,婚事大概也要定下来了。
江云窈把季砚行扶回卧室,放到床上。
刚要离开,却被身后的男人拉住手,使劲儿往怀里一带:“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江云窈一挣扎,可男人忽然抱得更紧,力道大的好像要把她嵌入骨子里。
但尽管他们离得这样近,尽管她现在眼里倒映着季砚行的脸,可她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皮肤饥渴症,彻底好了。
她终于成功戒断了对季砚行的痴恋。
从此之后,她已经能毫不心虚说,她只把季砚行当作哥哥了。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季砚行宿醉低喃一句:“别倔,乖一点……”
江云窈垂下眼眸。
放心,她以后只会乖乖做他的妹妹。
她挣扎了下,这一回,没用多大力气就成功挣脱了男人用力的双手。
冷静离开,江云窈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
早上6点45。
只剩不到一个半小时,她就要离开了。
她又进厨房,喝了粥,再给季砚行熬了一碗醒酒汤,端来放在了他的床边。
站在床边,盯着男人醉酒的模样,她最后笑了笑,低声说:“哥,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她轻轻关上门,头也不回离开。
拎着简便的行李离开,江云窈只在房间里留下那本《飞行员基础备要》,以及两句道别——
?哥,季伯父季伯母,我考上了西南科研大学,我要追随爸妈的脚步,致力祖国科研!】
?此去一别,可能不会再见,季砚行,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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