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宴礼吞咽了下，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沙哑道：“是她吗？”

季宴礼无数次轻抚过她眼角的那颗痣。

怎么会认错......

两人再欲对视，双双眼眶微红，水光显现，顾之一低头，眼里的泪一瞬间便沃进了地板里。

“怎么可能......小小......”顾之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面色惨白的季宴礼再也支撑不住，早已发颤的双腿最后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离他近的护工见状，急忙将季宴礼扶起来，看着他满脸惨白，瞧着他额头上的伤口，担心道：“先生你没事吧？要去包扎一下吗？”

季宴礼被扶起来后，摇头拒绝。

顾之两眼空洞盯着推车上满脸苍白的顾小小，突然鼻子里哼笑一声，声音开始越来越大，最后开始放声大笑。

“小小，诶，你不要睡了，哥哥陪你去公园玩，小小，你看看我啊。”季宴礼俯视着顾小小。

见躺在床上的女生不吭声，他伸手抚摸着顾小小的脸颊，冰冷刺骨。

顾之擦干眼角的泪，有些慌张失措道：“小小......小小......你怎么身体这么冷啊。”

他说罢便要将身上的外套脱去，被护工连连阻止：“先生，逝者安息，您节哀！”

“你胡说什么！什么逝者！我的小小只是睡着了！”

顾之大声嘶吼道，可鼻子酸得可怕，眼泪像断线一般流下来。

场景一度失控。

季宴礼一把扯住即将失控的顾之，哽咽道：“阿之，你别这样，阿之......”

顾之眼里除了顾小小，哪里还有别人？

他一把扯住即将要被推走的顾小小，冲着护工大叫：“干什么！别动我的小小！你们要把她带哪里去！”

“先生，这位小姐签了器官移植协议书，请您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护工无奈般解释。

顾之却死死抱住躺着的顾小小，不愿让人任何儿带走她。

“先生！这位小姐已经死了！”护工大喊一句，试图想让他找回理智。

这时顾之的身体顿了顿，然后缓缓转过身去，双目充血到异常狠戾凶狠道：“你再说一遍！”

一个眼神，吓得护工不敢再继续吭声。

季宴礼见状，忍住心中的悲痛，盯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阿之......”

见顾之不回复，季宴礼用力将顾之扯开，大声喊着：“顾小小已经死了！死了！”

“顾之！你没有眼睛吗？”

顾之盯着季宴礼那双充满悲伤的眼，轻轻笑道：“你疯了吗？她没死！她在睡觉而已。”

季宴礼之望着癫狂不已的顾之，没了办法，紧闭上双眼，早已蓄满眼眶中的泪在他低头的一瞬间便落下来，低头低吼道：“顾之！她已经死了！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很少这般疯癫的顾之让季宴礼一愣，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那位平静地像睡着的女孩。

季宴礼捧着那张小巧的脸蛋，一声不吭。

只是身体不停的抖动，最后眼里一滴泪，一瞬间掉在了顾小小毫无生气的脸上。

顾之难掩内心的悲伤，靠在墙上捂着泪隐忍抽泣着。

这时，三五个保安来这里一把将季宴礼扯走，看着顾小小远去的顾之发了疯般挣扎却无能无力。

他跪在地上看着远去的顾小小，紧锁着眉头，眼眶通红。

“为什么啊......怎么会这样......”

一开口，嗓音里透露着无边的悲凉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