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有保姆的,但这俩老东西使唤沈青尔习惯了,对保姆极不尊重,在换了N个保姆且被家政公司拉进黑名单之后,俩人没辙,要求沈青尔每周去做两次大扫除。上一世的沈青尔,是个二十四孝好儿媳,还真同意了。想想同住的那几年,真是每天生一场气,场场不一样。子宫的问题大概就是那时候气出来的。大概是知道她今天会来“请安”,老两口在家里等着。公公秦玉祥正坐在按摩椅上听评书,婆婆胡采芬在追剧。本来是有保姆的,但这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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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同住的那几年,真是每天生一场气,场场不一样。
子宫的问题大概就是那时候气出来的。
大概是知道她今天会来“请安”,老两口在家里等着。
公公秦玉祥正坐在按摩椅上听评书,婆婆胡采芬在追剧。
本来是有保姆的,但这俩老东西使唤沈青尔习惯了,对保姆极不尊重,在换了N个保姆且被家政公司拉进黑名单之后,俩人没辙,要求沈青尔每周去做两次大扫除。
上一世的沈青尔,是个二十四孝好儿媳,还真同意了。
这次她回娘家几天,这家里明显没认真打扫过。
婆婆开的门,开了门第一句就阴阳怪气的:
“哟,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长志气了呢。”
秦玉祥则关了评书,扫把似的眉毛一挑,怒道:
“谁让你带我大孙子乱跑的?孩子不上学了?秦家的孩子将来是要考名牌的,耽误了学习你负得起责任吗?没见过你这么当妈的!”
若在上一世,沈青尔肯定低眉顺眼的开始道歉了,这一世,不惯这对老货了。
若不是有大仇要报,她都想硬碰硬怼回去了。
没关系,这一世让你们尝尝软刀子。
“妈,给你买了个新包,打完折六千二,我看你们舞蹈队周领队背的就是这牌子。”说着,把包递出去。
又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木头盒子,打开,递到秦玉祥面前的桌子上:
“爸,这是我给你挑的老蜜蜡手串,你是行家,看看合不合心意。”
秦玉祥就这点爱好,盘串。
他拿起手串揉搓着,面露一丝赞赏,嘴上却嫌弃的说:
“哼,你给我买的?你拿什么给我买?你还不是拿我儿子的钱孝顺我!这成色还凑合,花了多少钱啊,净瞎花我儿子的钱!”
沈青尔笑而不语,走向沙发,帮着胡采芬把旧挎包里的东西往新包里倒腾,趁胡采芬不注意,顺手把一个拇指大小的迷你录音笔装进了包包的夹层里。
她并不指望录音能助她离婚和夺产,但她要知道兰茵那边的动向,目前胡采芬是唯一的途径。
老太婆经常去那边看小孙女。
沈青尔满眼都是笑意:
“妈你背的这款包,是新款,比你们领队有范儿。”
胡采芬合不拢嘴,也顾不上阴阳她,背着新包,站在穿衣镜前左看右看。
她又去卫生间拿了抹布,假装开始打扫卫生。
一个小录音笔哪够,这个家里,才是监听的重点。她要把俩个老东西和秦小午的动向掌握得一清二楚。
趁着胡采芬和秦玉祥没注意,她把一个粘胶式录音器粘在了茶几底下的暗槽里。
做完这些,她假装又擦了擦茶几和柜子,拿出手机看了眼,“呀”了一声:
“呀!我得走了,瑞恩班级家委会有事,我得去找老师一趟。”
说着,扔了抹布,就拎起包往外跑。
胡采芬正坐在沙发上涂指甲油,还等着儿媳妇打扫完卫生给做午饭呢,但一听说是找瑞恩老师,她也不好说什么。
在胡女士心里,儿子和孙子的事,比天都大。
“哎,你回不回来给我们做饭了!”胡女士不满的冲着那背景喊了一句。
没得到回答,只有门“咣”的一声撞上。
从公婆家出来,沈青尔叫了一辆车,直奔海医三院。
骄阳似火。
至于为什么要去医院,说起来真是一个令人心碎的沉重话题。
上一世,闹离婚的前三年,她一直对秦也抱着希望,希望他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念着瑞恩还小,能回心转意。
就算后来得知兰茵和私生女的存在,她愤怒心碎,依然寄希望于给点钱,把兰茵打发了,秦也就可以回到她身边。
不舍得放手,所以在离婚大战她一直被动。
离婚闹到第4年的时候,她觉得累极了,不堪重负。那时秦也已经明目张胆的两个家两头跑,甚至对她说:
“命运是公平的,你想享受富足的生活,就必须与这个世界分享某些东西。没有人可以什么都得到。”
就在那一年,她的身体经常莫名在非经期流血,小腹坠痛,年轻时她的姨妈就不准,还有痛经,她以为是更年期综合症。
正好秦也公司有员工家属免费体检的福利,合作的还是知名体检公司,于是,她就让秦也帮她约了体检。
一周后,检查报告直接发给了秦也。
她拿到秦也给的纸质报告时,特意看了妇科的部分,显示没问题,只是子宫里有两个良性的肌瘤。
但是身体的不适如影随形,她表达了自己对体检准确性的怀疑,秦也于是又主动带她去一家私立医院约了妇科专家号,让她去专科查一下。
那家私立医院秦也有熟人。
那时她以为秦也还是在乎她的,对秦也又抱了希望。
秦也的确对她的病很上心,带她去医院,第二天替她拿报告,替她咨询检查结果。
回来给她的答案依然是“没事。”
还说什么更年期身体总会有不舒服,让她别放在心上,放松心态。
还从医院给她带回来几盒调理更年期激素水平的药,让吃半年后看情况再去复查。
因为得知自己的身体“没事”,那些药她只吃了两个月就停了,再痛经的时候就吃布洛芬。
后来她被诊断为卵巢癌晚期的时候,她的高中同学白玉正好是海医三院的医生,白玉怒极,红着眼睛对她吼:
“沈青尔你早干什么去了!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来检查!你是个傻子吗!你不知道我在海医三院吗!你为什么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你早来一年就不是这个样子!”
她如梦初醒,用自己的身份证号登录了体检公司,调出体检报告,才发现两年前那份体检报告,跟秦也给她的那份不一样。
她清楚的记得,秦也给她的那份报告,妇科部分写着“无明显异常”。
而体检公司的后台报告上则写着,“卵巢功能异常,高度疑似有肿瘤病变,请立即至肿瘤专科就诊。”
她去找秦也对质,秦也骂她“神经病”,让她拿出证据来。
可是那份纸质报告,当时她看完,对妇科部分有质疑的时候,秦也就顺手扔进了碎纸机,他还笑着说:
“报告反正也不准,就别要了,我给你挂一个私立医院的专家号,你去查一下。”
她从秦也的眼神里终于明白,篡改她的检查报告,隐瞒她的病情,都是他有意为之。
他就是烦了,烦她无休止的闹,烦她“不懂事”,烦她不肯成全他,所以在得知她身体出了问题时,他隐瞒了真实情况,让她悄悄的、自然的死。
正午的海安大道车水马龙,临近医院,车流量增大,车辆行驶很慢。
沈青尔坐在后排座上,想着上一世患病的种种缘起,指甲不由得掐进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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