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论真假，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许霆之去了。

我让萧逸寒连夜带着太医奔赴疫点，转而将许霆之关了起来。

我前脚刚回到宫中，就有人匆匆来报。

「陛下，萧郎君在救灾之时，不幸染上了瘟疫！」

我身形一颤，扶住粗壮的梁柱。

「什么？」

萧逸寒在染上瘟疫之前，查到了瘟疫流出的线索。

我看完宫人递过来的书信，手心渗出了汗。

那是许霆之底下的人写的供词，许霆之不满我昏庸无道已久，妄想用瘟疫的攻势，攻入皇城，他好******。

嗯，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我思虑许久，总感觉要找许霆之问个清楚，我总不能这样白白冤枉了他。

我到轩和殿时，许霆之正在写字。

「无愧于心」四字，遒劲有力，是我这一辈子也写不出来的。

他见我前来，有些微怔，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笔。

我抬眼问他：「你当真无愧于心吗？」

我猜他的回答必然十分肯定，可他却僵了片刻后回答我：「也不，我也曾做错过一件事。
」

他说到此，眼中有说不清楚的情绪：「那是我一生中，最后悔，也最卑鄙的一次。
」

不知为何，我的心口突然痛了一下。

随即我点了点头，甚好。

「你既然亲口承认，那，我便也不多说了。
」

我将那封书信放在他的书桌前。
并未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我说：「萧逸寒染了瘟疫，是死是活，如今都要凭他的造化了。
」

我临走前，他唤住了我：「宁菀。
」

我身子陡然一抖，他从未这样叫过我。

我想起很久以前，我哭着求着他唤我一声闺名，他却到我死的时候都未能应允我。

「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

我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听到他在身后轻轻说了一声：「宁菀，对不起。
」

他这句对不起来得莫名其妙，却让我心底泛起了波澜。

我转过身，淡淡道：「许霆之，你对不起的，是邑城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