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群人习惯了伸手要,他们又怎么会努力上进,自己去争取过上好日子?秦朗只会拿了南初筝的嫁妆,日渐理所应当。“这么好的婚事,侯夫人为何要便宜了我?”“你说的秦朗,不过一个落魄的皇子,他的母妃被打入冷宫,娘家早已落寞多年。”“且秦朗的皇子府中人多口杂,日子过得相当清贫。”“他除了在帝都城有一座皇子府外,毫无半点产业根基。”“侯夫人让我嫁入这样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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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秦朗,不过一个落魄的皇子,他的母妃被打入冷宫,娘家早已落寞多年。”
“且秦朗的皇子府中人多口杂,日子过得相当清贫。”
“他除了在帝都城有一座皇子府外,毫无半点产业根基。”
“侯夫人让我嫁入这样的人家,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周氏当即跳起来,
“怎么就把你往火坑里推了?你是我们侯府嫡出的小姐,侯府自当十里红妆送你出嫁。”
“你若是去了十皇子府上,你的嫁妆不正好可以填补十皇子府账面上的空洞?”
“你也知道,你在帝都城的名声不好,能嫁到皇家,那是你高攀。”
高攀?
南初筝心头都是讽刺。
人的欲望沟壑难填。
当一群人习惯了伸手要,他们又怎么会努力上进,自己去争取过上好日子?
秦朗只会拿了南初筝的嫁妆,日渐理所应当。
“这么好的婚事,侯夫人为何要便宜了我?”
南初筝看着周氏,忍不住笑,
“不如给楚净月,给你最宝贝的女儿,不好吗?”
楚净月是南初筝走丢之后,周氏抱养的一个养女。
她代替南初筝这个嫡女,成了楚家人的掌上明珠。
深得周氏,楚世子,以及楚侯爷,还有楚家另外几个公子的喜爱。
周氏忍不住又要扇南初筝的耳光,
“你怎么能同净月比?她是将来要做太子妃的人。”
“你让她嫁去给十皇子,那不是折辱她吗?”
是啊,对楚净月来说,嫁给秦朗这个落魄皇子,那就是折辱。
对南初筝来说,那是高攀。
南初筝往后退,躲开周氏的巴掌,嘴里“呵”了一声,
“不嫁!”
她这辈子绝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不嫁秦朗,不用阎罗司的势力助秦朗一臂之力。
才能彻底改变自己上辈子的命运。
“由不得你挑三拣四的。”
周氏眼底带着浓浓的憎恶,
“来人,将大小姐关入房中,等着宗人府来相看。”
一群粗使的婆子,脸上带着明晃晃的不屑,
“走吧,大小姐。”
呸,什么大小姐?在乡野里和泥巴一同长大的丫头,也就脸长得好看几分。
连给净月小姐提鞋,当粗使丫头都不配的主。
整个侯府谁看得起过南初筝?
南初筝眼眸犀利,转身就往外走,
“何必这么麻烦?既然两看相厌,直接将我撵出去不就好了?”
“我又不是没有地方去。”
身为南家的养女,阎罗司司主的妹妹,她刚刚被找回楚家的时候。
南辰桡就给她在楚家备了一套宅子。
只是南初筝从没有去过而已。
这事儿楚家的人也知道,只是见南初筝从没有提过这套宅子的事儿,他们全都选择性的遗忘。
只当南初筝自被找回来后,就死死的巴住了楚家。
再也不肯挪窝。
“快点带下去!!”
周氏气的心口起伏,“贱胚子!”
这个亲生女儿,自找了回来后,还没有这样气过她。
就让她待在柴房里反省几天。
到时候宗人府的人过来之前,再把南初筝拉出来打扮一番就是。
几个粗使婆子很不耐烦,直接把南初筝带去柴房。
乡野里长大的丫头,就只配待在这种地方。
南初筝一身朴素,盘腿坐在柴房里调理内息。
顺便再将时间线捋顺。
其实一开始,因为她乡野丫头的粗名远播,宗人府是看不上她的。
是她听了周氏的话,又想与阿兄南辰桡划清一些界限。
自愿嫁给秦朗做皇子妃。
最后南辰桡放过了她,却也因为这件事,让阿兄与她心生了隔阂。
从那之后,南辰桡对她冷了许多,虽然依旧对她百依百顺。
可到底不如以前。
南初筝抬起手,白嫩的指尖摁了摁眉心。
其实重生到现在,她最想见的,反而是阿兄。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精巧的袖箭。
看着柴房上空漆黑的天空。
“阿兄,你还好吗?”
南初筝一扬手,将袖箭射入窗外。
“嗖”的一声响,原本漆黑不见天日的夜空,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
整个阎罗司,在暗中行走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是南家大小姐的袖箭。
从没有出现过的南大小姐,今夜在召唤阎罗司众。
楚侯府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楚侯爷从外面回来,听说了南初筝顶撞周氏一事。
他皱眉,“初筝粗鄙不堪,是该受些教训。”
“以她的资质,能嫁入皇家她还挑三拣四的。”
这在楚侯爷的眼里,便是不识时务,
“你做的是对的,往后要更加严厉的教导初筝,免得她继续给我们侯府丢脸。”
周氏点点头,想起南初筝今日看她的眼神。
她内心一阵儿的不舒服。
到了半夜,楚侯爷歇在姨娘房里,周氏起身问心腹嬷嬷,
“那个野丫头知错了没?”
心腹嬷嬷压根儿就没关注南初筝如何,
“夫人,初筝小姐野性难驯,哪儿是那么容易就知错的。”
但其实,在心腹嬷嬷和周氏的心中,南初筝其实是一个很孝顺听话的姑娘。
她只是突然叛逆起来,让周氏和心腹嬷嬷都很震惊。
原先温顺卑微的姑娘,一旦出现任何不敬长辈的苗头。
就应该及时的掐灭,免得将来更不好控制。
夜风飒飒声响。
柴房的外面,响起几道闷哼声。
紧接着,柴房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脸上戴着黑金鬼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门外。
“这就是你一定要回的家?”
男人身材伟岸,长发落肩,穿着黑色的斜襟宽袖。
身上用同色的黑金线绣了繁复的纹路。
南初筝盘腿坐在柴房中,扬起小脸。
那张脸精致,白皙,眼眶泛着红。
南辰桡愈发的怒火中烧,他走入柴房,恨铁不成钢的正要训斥她。
却见曾经避他如蛇蝎的南初筝,眼中眼泪滚落。
她微微的启唇,“阿兄......”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南初筝起身扑入南辰桡的怀里。
“阿兄,阿兄。”
她哭泣着,将自己的脸埋入南辰桡宽阔的怀里,
“对不起阿兄。”
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的想要离开他,离开南家。
她就不会为了在楚家获得认同感,拼命的利用南辰桡对她的好,扶持楚家获得权势。
更加不会在最后害死南辰桡,害得南家被屠杀的一干二净。
“阿兄,你原谅我,对不起......”
她哭的泣不成声,难受的情绪汹涌而至,竟哭到不能自抑,眼前一黑。
晕过去之前。
南初筝清晰的听到鬼面具之后的男人,无奈又宠溺的叹了口气。
他伸手接住她的身子,将她拢入宽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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