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千行吗？”男人蹲下对着宋婉说，“不是说你们宋家有钱吗？为了两千两黄金值得在这里哭哭啼啼？”

宋婉还是哭，把脸埋在膝盖里小猫似的呜咽。

男人见她还是哭，一拍膝盖问：“你说多少？”

宋婉惨兮兮的抬头，说：“两百。”

男人暴跳而起，“你他娘玩我是不是？”

宋婉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一边说：“我一个月给你两百两，分十个月给你。”姝儿还是个小孩子，花不了多少钱，就用她的零花钱给这笔钱。

男人似乎想了一下，说：“你分一年给我。”

“一年吗？您太好了。”宋婉破涕为笑，“那我一个月给您一百六十七？”

“放屁，你想得美，我让你多给我西百。”那人站起来自己嘟囔，“怎么这么费劲呢？”

宋婉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西百两黄金？我还是一次给你好了。”

姝儿的压岁钱好像也不少，先取出来花了再说。

“册那，你抠的呀。”看宋婉瘪嘴又要哭的模样，那人赶紧摊手说，“拿钱。”

“我没带那么多钱，你可能要跟我回家拿。”她出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所以并没准备。

男人摆了摆手让她赶紧前面带路，要不是看她是个小姑娘，才不跟她费这么多劲。

两人上马车，宋婉想尽快解决这个事，让车夫快些，一路飞奔回家。

到了宋府停下，府门口挂着白灯笼，白天还好，阳光多少是温暖的。可晚上，清冷的月光和白灯笼光交相辉映，显得府门口凄凄凉凉。

男人抬头看着灯笼随口问：“办丧事?”

宋婉点了点头，忍住眼泪说：“宋家老爷夫人过世了，你不知道吗？”

男人大大咧咧的问：“我又不是孝子贤孙，我不知道怎么了。”

不怎么，宋婉听了他这几句话心口堵得不想和他说下去。带他从后门进去。想了想还是不忍心用宋姝的压岁钱，便带他到了自己房门口。

“你……你是来偷钱的？”男人惊讶的问，来取钱不去帐房，而是偷偷摸摸的到到后院，这不是小偷行径吗？

宋婉不知道怎么回答，去帐房也没用，她现在支不出银子。要从账房拿钱得去和管家说，管家知道了就等于各大掌柜知道，就又会各种找她麻烦。

宋婉干脆说：“有银子给你就是了，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宋婉进门，打开钱匣子取了十张二千两的银票，难舍难分的递到他面前。

男人半抢着接过银票，撇嘴问：“你至于吗？”

宋婉试探性的伸手，可怜兮兮的说：“不如我再数数吧。”这可是她存了好久的零花钱，她看中一个金累丝掐花镯子很久了，为了存钱一首都没舍得买。

男人一把把钱揣到袖口里，不由商量的说：“不用数，多少我都认了。”抠搜的这个样子。男人对她有些好奇，又问：“你是这家里啥人？”

宋婉想了想回答，“家主。”

就这副鼻涕挂着泪的抠搜模样能是家主，让人非常怀疑。

宋婉偷偷瞧了瞧他，他在码头很凶，但对她还算和气，没有不讲道理。宋家许多货都走水运，在码头多认识几个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婉问：“你呢？是码头什么人？”

“我叫林亿章。”看宋婉没有反应的模样，林亿章问，“不认识？”

宋婉点了点头说，“没有听说过呢。”

“听说过顾檀啸吗？那是我师父。”林亿章挥了挥手说，“走了。”

宋婉呆呆的点了点头，但是，顾檀啸她也没听说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