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如玉使劲儿打他的手，掐的这么紧，自己想说话也发不出声音。

沈夜略松了力道，如玉瞬间觉得呼吸顺畅些，虽然身子动弹不得，好歹能出声：“我，我在书上看过。”

“哪本书？何时看的？”沈夜逼问。

“是我小时候，在……在一本杂记上。”如玉心思急转，为何沈夜见她认出硝石便如此急切？甚至想杀人灭口？

回想方才山洞门口的守卫，和这隐秘的位置……一个念头渐渐冒出来：书上说，硝石除了能制冰，更是火药的重要原料，古代制作黑火药必用硝石！

思绪只在一瞬间，沈夜仍在逼问：“书上还说什么了？”

如玉咬了咬牙，若真如自己所想，这人秘密制做火药，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此刻她要是答的不对，只怕小命难保。

心下一横，索性道：“书上说用硝石可以制冰，我，我之前试过，”她把自己之前用墙硝制冰的小实验说了，想想又补充，“上次遇险，也是因为我想找硝石矿回去制冰。”

此番话落，明显感觉抵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松开些许，如玉以为自己这关过了，却见沈夜转身吩咐了几句，然后一挥手，把所有人都遣走了。

小小的耳房瞬间安静，呼吸可闻。

如玉和沈夜相对而立，对方的大手还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杳无人烟的山洞，可真适合杀人。

如玉忍不住后退半步：“我，我真的没骗你，都是实话……”

沈夜看她这小兔子受惊般的模样，下意识松开钳制，指尖微捻，仿佛还余留着细腻的温热。

他忽然抬手，冲着如玉的眼睛比划了一下：“你这双眼睛，把所有东西都看了去，可如何是好？”

如玉悚然一惊，下意识捂住双眼：“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沈夜亦步亦趋逼近，一双大手轻易的捏住了她捂着眼睛的手腕，掰开，双眸直直看进她的眸子里：“只有瞎子才看不见，不然割了你的舌头，也便什么都说不出去了。”

想了想又好整以暇的补了句：“你会念书写字，想必这手也得废了，啧，真是麻烦。”

如玉眼泪都要被吓出来了，前后两辈子，哪里经历过这种事？要真是被挖眼割舌、废掉双手，倒不如一刀杀了她给个痛快。

“你……你杀了我算了！”如玉破罐子破摔，索性吼道，生理性的泪珠子滚滚落下，止都止不住。

沈夜一愣，大滴的泪珠打在他手背，仿佛被烫到了似的。

“我不是想合作吗？你不愿意就算了！”横竖是个死，如玉反倒是不怕了，一边哭一边控诉，“你采硝石爱干嘛干嘛！谁要看了？谁管你啊！云大娘还说你是个好人，根本就是个恶魔！杀人狂魔呜呜呜……”

沈乙端着木盆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副情景，姑娘哭的惨兮兮，自家公子负手而立，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沈乙震惊，自己从小跟随公子，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不等他进一步探究，沈夜已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冷冷道：“按你方才说的法子，制冰给我看。”

如玉微微仰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沈夜不由补充：“制出冰就放了你，不杀，也不剜眼割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