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只是陪她爱的人看了一场北极星光。但我的母亲呢?我母亲癌症晚期,时日无多。是的,她只是陪她爱的人看了一场北极星光。但我的母亲呢?我母亲癌症晚期,时日无多。上个星期,她强忍病痛要为我和谢思婉做饭。谢思婉答应会来,却在我母亲做了一桌子菜后,转身离去。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陈楚天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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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只是陪她爱的人看了一场北极星光。
但我的母亲呢?
我母亲癌症晚期,时日无多。
上个星期,她强忍病痛要为我和谢思婉做饭。
谢思婉答应会来,却在我母亲做了一桌子菜后,转身离去。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陈楚天又犯病了。
他给她发信息:“思婉,我很难过,一想到你要和他结婚,我就痛得快要死过去。”
我不解地质问谢思婉,她却说:“你母亲身边有你,再说了,她又不会马上死。但陈楚天不一样,我不在他身边,他随时都有可能伤害自己。”
在谢思婉眼里,我和母亲的命,都抵不过陈楚天一句“我好想你”。
我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陌生的男人,眼眶开始抑制不住地发红。
谢思婉像是被烫到,瑟缩了一下,想替我擦眼泪。
但陈楚天也跟着来了,他不赞同地瞪了谢思婉一眼,又关切地问我:“思婉,我不是说了嘛,不可以这样对自己的男朋友。”
“堇辰哥,思婉她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啊,她太关心我了才会这样。”
我没有理她,眼神定定地看向谢思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和母亲的家?
提到这里,谢思婉冷笑起来,眸色冷得像冰:“还不是因为你,楚天的病情又加重了。”
他像是这个家的主人,理所当然道:“从今天开始,陈楚天就住在这里,你就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直到他康复。”
心口的郁气再一次凝结成一团,堵在喉间,我红着眼眶,被气笑了,“凭什么?”
谢思婉冷声道:“就凭你欠他的!”
我对谢思婉的失望已经达到了极点,我不想再和这两个人纠缠了,我默不作声地去收拾行李。
“既然你们不走,那我走。”
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理由了。
我收拾起衣物。
陈楚天像是闯了祸的孩子,慌张地抓住谢思婉的衣服:“思婉,我是不是惹堇辰哥不开心了……”
谢思婉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跟你没关系。”
又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对我说:“堇辰,你又不是小男孩,欲擒故纵这招对我没用。”
事到如今,她还在以为我是在以退为进,想让她来哄我!
这些,我都充耳不闻。
但陈楚天眼尖,看到了床上我母亲织好的毛衣和围巾,他兴冲冲地拿起围巾戴上:“思婉,这个围巾我戴得怎么样?好看吗?”
谢思婉笑得宠溺,“虽然款式有点过时,但你戴上去很可爱。”
陈楚天狠狠地拽下他脖颈上的围巾,往垃圾桶的油污里一扔,“既然你说过时,那我也不戴了!”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是她一针一线,辛辛苦苦织给我的围巾。
今年冬天,我再也不会有母亲织的围巾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有什么炸开,我疯了一样冲过去,夺起围巾,崩溃大吼:“那是我妈留给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扔?!”
雪白的围巾被红油浸染。
陈楚天被我吼得一愣,眼眶通红:“堇辰哥,我不知道……”
谢思婉拉住陈楚天的手,将他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我,“吼什么吼,不就是一条破围巾吗?就算是十条,陈楚天也扔得!”
她说着,像是气急,又像是要给陈楚天证明。
“早就看你妈织的这些东西不顺眼了,什么毛衣,手套,围巾,一些乡下土包子才会用的玩意,捐山区我都嫌丢人!”
谢思婉竟直接拿过剪刀,将床上的毛衣剪开!
“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跟我结婚,以后就别再让我看见这些东西,我看见一个,剪碎一个!”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凝住,声嘶力竭,“不要——”
谢思婉没有任何犹豫,很快毛衣碎成了一条又一条。
我扑过去,将那些碎布条抱在怀里,一瞬间泪如雨下,心痛得无法喘息,“谢思婉,我恨你!!!”
谢思婉眸光愣了一下,冷笑一声,“装得还挺像的。你妈又没死,剪你几条毛衣,你至于这样吗?”
“既然这样,我们的婚礼也别办了,至于你妈那边,医药费我一分都不会再交了,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她话音刚落,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她听见那边传来谢妈妈着急的声音:“思婉,婚礼那天你去哪儿了?!”
谢思婉浑身一震,“不可能……”
“妈,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怎么能帮着堇辰一起骗我,他妈妈的病情不是一直很稳定吗?”
谢思婉还是不信,一直追问着谢妈妈。
电话里的声音她再也听不进去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嗓音变得嘶哑,“堇辰,我妈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她的眼眶蓦然红了一大圈。
但她嘴上仍然不肯相信这个事实,“这一定是你故意跟我妈她们一起来骗我的,顾堇辰,你就是想着法的跟我结婚对不对?”
我失望地看着她。
她喃喃自语起来,眸光变得坚定:“一定是这样的,否则这么久了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妈去世的事?”
我忽然有些想笑。
她当然没听说过,为了跟陈楚天去看北极星光,她将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全都屏蔽。
发过去的信息石沉大海,打过去的电话全是忙音。
提到我爸,一条人命在她眼里看得那样举足轻重,甚至觉得我妈都癌症也是捏造出来的谎言,就是为了道德绑架她结婚。
就在我要开口的时候。
陈楚天突然诧异地开口:“就是说啊,我记得思婉你说过,当时阿姨还给你做过一顿饭,她不可能……”
谢思婉还在自欺欺人:“陈楚天说的对,那时候你妈精气神还那么足,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是啊,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我的心里再也掀不起波澜,可一想到我妈的死,我闭上了眼,任由眼泪落了下来。
“你明明很清楚的,谢思婉。”
“她那时候癌细胞已经扩散,是强撑着给你做饭的。”
“谢思婉,我们林家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想到曾经谢思婉做的那些事,我的喉间涌上一阵郁气,“你在我妈拖着病体,强撑着为我们做饭的时候,和陈楚天去看电影。”
“婚礼那天,我妈趟在医院里,死不瞑目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她在和陈楚天看北极星光,两个人相拥而吻。
甜蜜又幸福。
可我的妈妈却永远的离开了我。
谢思婉脸色唰的惨白,仓惶的后退了一步,喃喃的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堇辰——”
我抱着被她剪碎的围巾,铺天盖地的悲伤袭来:“谢思婉,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你真是个畜生——”
谢思婉垂在身侧的手紧攥,
“你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
我胡乱的将桌上的东西往她们身上砸,疯了一样的哭吼。
谢思婉任由我将那些东西砸到她身上,闷声不吭的一把抱住我,近乎哀求的口吻:“堇辰,能不能原谅我?”
我挣脱了她,她却不依不饶的拉住我的手臂:“婚礼我们可以再补办,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我亲自去督办,好不好?”
她的语气恳切到,让我误以为她一直都很爱我。
就在漫长的沉默中,一直在旁边的陈楚天突然哎呀了一下,他抬起流血的胳膊,看向谢思婉,“思婉,我好痛。”
这是陈楚天惯用的手段。
可谢思婉眼里还是闪过了一丝心疼。
我的胃部一阵恶心,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冷冷的看着两人:“私闯民宅,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谢思婉受伤的看着我:“堇辰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啊好痛,血流了好多,思婉,怎么办啊……”陈楚天委屈的不行。
我将门关的嘭噔响,冷笑,“那你们走快点,再慢点,等下伤口都愈合了。”
陈楚天的脸色唰的一白,连带着扶着他的谢思婉脚步也踉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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