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愣住原地，似乎根本没想到我会出手打人。

也是，他习惯了我的温和有礼，却忘了我是沈家里最执拗的人。

别人欺我，我定然要还回去。

“若没有旁的事，我便先离开了。”

如此无礼，不过萧慎好像并不在意，他狠狠攥住我手腕。

很疼，但没有他说的话更能伤人，“给她道歉。”

我轻蔑地冲他笑，他恼了，手中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不要逼朕废了你们沈家。”

风吹过，似是迷了眼睛，那里沙沙作痛。

我张了张嘴，眼前模糊不清。

直到身子瘫软，我隐约听见萧慎焦急的呼唤。

“茹儿，你怎么了…”

一如当初，那个小心翼翼的少年郎，心疼我的劳苦，每日温柔的低唤。

只是，他早已消失了。

4

我醒来时，萧慎早已不见，只有绿翘红着眼眶在我床边。

哦，还有太医。

老太医一脸凝重。

“娘娘早些年操劳过度，刚才又气血倒逆，情况不容乐观啊。”

“我还有多少日子？”

老太医满脸为难。

“李太医但说无妨，只是莫要告诉陛下。”

“…最多，还有一年。”

我点点头，给了太医赏钱，便让绿翘把人送走。

我开始耳鸣，头也一阵一阵的刺痛。

我想哭又想笑，哭物是人非，笑幸好物是人非。

如果是当年的少年郎，我会舍不得的…

5

我是个惜命的人，即便死生看淡，也要为了父兄多活几日，听说他们很担心我。

家书连寄了多封，都是在安慰他们的。

我说我很好，让他们也好好的。

至于遗书，我快写好了，让绿翘在我死后给他们。

每日的药我都喝，但身子还是日渐憔悴，萧慎只来看过一回。

他一见我就皱眉，闻着屋内的药味更是疑惑。

“你生病了吗，怎么这么瘦了？”

我疲累的闭上眼，没心情也没精力和他说话。

萧慎空中的手缩了回去，眼中满是尴尬。

他说：“你无非是想装病吸引朕的注意力，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种把戏？”

我淡淡白了他一眼，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自恋，多少有点大病。

萧慎憋着口气，硬掰过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拿手一挡，他那日攥的淤青还异常清晰。

他眸色微动，力道放轻了些。

我不耐地看向他，被人束缚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以前觉得是情趣，现在只觉得恶心。

许是看出我眼中的情绪，他不敢置信地瞪着我，接着愤怒地欺身上来。

他一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手撕扯我的衣服。

我惊呼，想把他踹下去，奈何终究抵不过他…

他异常粗鲁，没有任何前戏，也几乎掐得我喘不过气。

他说我装清高，他又说我不如白姝叫的好听。

我几乎吐出来，可也只是干呕。

事了，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见我瘫在床上眼神呆滞，宛如一个破碎的琉璃娃娃。

他又愣住了，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

他一走，绿翘急忙冲进来，吃惊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

她瞬间红了眼眶，用被子把我裹起来，小声地哭着。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别哭。”

6

接下来的日子萧慎每日都让我去打掩护，看他和白姝怎么浓情蜜意的。

我看得麻木，身子越发不济。

绿翘瞧着心急，但也无能为力。

“你是谁，拿的什么？”

一日，我听见她在院外大喊。

不一会儿，绿翘就揪着一个人走进来，那模样怒气冲冲的，朝我委屈道：

“娘娘，他偷你的午膳。”

那人缩在地上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