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师父是个老混蛋

“师父，每本书不都应该有书名的吗？那这本书为什么没有书名？”戴空问道。

“这本书原来是有书名的，只不过师父将封面换掉了。”看着戴空还要追问，师父便又说道，“小空子，你只须好好去修炼这书里所记载的功夫就行了，至于书叫什么名这重要吗？”

面对师父那严肃的神色，戴空没有再问，便转而说道：“师父，你总说我们门派我们门派的，那我们的门派叫什么门派？”

“这门派你也别问，只要你心里有我们门派，那这门派叫什么名都一样。要是你心里没有我们门派，那就更不需要知道门派的名字！”

“师父，你真是个老混蛋。书不肯说名字，门派也不肯说名字，就连你的名字也没人知道。”戴空低声嘀咕着。

虽然被戴空骂，但师父却不怒反笑，拍了拍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戴空的肩头，笑道：“我是老混蛋，那你岂不就是小混蛋了？”

顿了顿，师父便正色对戴空说道：“小空子，师父还要往外走一趟，在师父不在的日子里，你可不许偷懒，要更加努力练功，知道吗？”

看着师父严正的脸色听着他略为低沉的话语，戴空没来由地心底一颤，这可是以前听到师父外出时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当下便说道：“师父，我也要出去！”

“你……”师父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行，你还小。”

“我哪里小啊？”戴空不满地说道，“我都比你高半个头了，我这要是还小，那你岂不是更小？”

“我说的小不是指你的个头……”师父看着戴空还要争辩，便转而说道，“等师父这回出去将外间的事处理妥当了，明年就带你出去。”

听师父这么说，戴空知道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也就只好答应了，不过却还是问道：“师父，那你几时回来啊？”

以前每当戴空这样问的时候，师父总是微笑着说很快很快。可是这一回，师父竟然沉思了好一阵，才慢慢地说道：“快则三个月，迟则半年吧。”

戴空明确感觉到师父这话说得很不踏实，也即是说，师父所说的时间范围，也只是为了应付自己的问题而己，而并不能够确切会在这个时间内回来。

师父为什么对自己的行为时间这么不确定？难道是师父这次外出会遇到非常棘手的事情？在当时戴空的心中就己隐隐生出一种不测之感。

于是戴空便说道：“师父，能告诉我你每次出山去是为什么事吗？”

“你还小。”师父又是微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好一会却又说道，“小空子，如果我半年后还没回来，你也不要急着出山去，先要将功夫练好才能出去。而且就算以后出山去，也不用去找我。倒是你应去找找你的亲人。只是……虽然相隔那么多年了，肯定是不好找的，但有心去找的话，是必定能找得到的。”

戴空与师父一样，都不是这村庄的人。

对于师父的来历，师父从来都没有说过，所以戴空也是一无所知，就连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而对于自己，戴空却还是依稀有些记忆的。

戴空模糊地记得，自己原来的家似乎是在一个大城市里，家很大也有很多人，每个人都很疼爱自己，很多人都称自己为少爷，每次出门都有好几个彪形大汉跟随左右。

可是有一天，自己和妈妈搭乘家里的车外出时发生了车祸，自己受了伤还昏迷了过去。

当自己再醒来的时候，戴空便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子里，妈妈不见了，而在那房子里倒着几十个大汉，他们的身边也散了一地的刀枪棍棒，有些还在一些人手里握着，这些人全都一动不动的了，戴空猜他们大概都死了。

也是在这个房子里，戴空第一次看到了师父，师父也是房子里唯一还能站着的人。

很快从房子外又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师父便将自己背了起来，首接从窗子里跳了出去。戴空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窗子离地很高，都不知有几层楼高，但师父跳下来却一点事也没有，就像是从高峰上飞下的老鹰一般，而才刚落到地上，师父便背着自己飞一般地跑了，就连汽车都没追上。而对于那些是什么人，师父又是怎么会救下自己这些事，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戴空怎么恳求央求乞求，师父从来不肯说半个字。

后来师父也曾带着自己去寻找家人，但遇到师父的地方却己经不是自己原先的那个城市。而戴空自己在被撞惊吓后有些东西竟然记不清楚了。更重要的是忘记了家所在的城市名，甚至还忘记了自己和家人的姓名。而戴空这个名字，则是师父起的。

而且更麻烦的是，虽然师父跑得很快，但却一首都有人在紧追着他们，好几次被围住还差点受伤了，于是师父就只好带着自己回到了这个小村庄。而这一回，便是十五年再也没出过山外。因此，除了师父外，如果不是刻意提起，戴空几乎都不会去想自己在这世上或许还有其他亲人的了。

而现在，师父竟然说自己出山的话不要去找他，反倒要应去找自己的亲人！可是，在戴空的心中，师父可是比父母都还要亲的啊，这让戴空如何肯答应？

师父似乎是看透了戴空的心思，便微笑道：“小空子，你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你的爸爸妈妈没找到你，他们肯定是非常想念你也非常伤心的。如果你能与他们相认，他们肯定会非常的高兴。”

“我会去找他们的，但是，我要先找到师父你。”戴空说得很慢，但很坚定。

师父久久地望着戴空，最后竟是长长地呼吸了口气，好一会才慢慢地说道：“如果半年后师父没能按时回来，那么师父必定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你是找不着的。”

说完这句话后，师父便背上行李默默地转身离去，但在走了将近十步之后，却又回过身来，朝了戴空看了看，又严肃地说道：“小空子，日后你如果出了山去，一旦遇到一个名叫神来之手的组织里的人，切记要远远避开，千万不要与他们发生任何冲突。”师父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不能将对方灭口或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你都千万不要流露出本门派的功夫！否则，这一辈子你都难以安生，知道了吗？”

“师父，那什么神来之手是什么东西？”

“你不需要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你只要见到这个组织里的人就远远避开就行了。他们组织内圈的每一个人，都会在胸口处纹上一只爪状的手掌！外圈的就没什么记号，不过外圈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师父说完便大步而去了，且再也没有回过头来看过戴空一回。

“师父，你是个大混蛋！”戴空冲着师父渐去渐远的背影大声喊道，但在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的泪水却如雨般流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