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上静置的验孕棒出了结果。鲜红两道杠。月舒抬手揉搓脸,眼中密密麻麻的血丝,满脑子天崩地裂,形容不出的害怕,只剩一个想法。这是禁忌。绝不能暴露。洗手台上静置的验孕棒出了结果。鲜红两道杠。月舒抬手揉搓脸,眼中密密麻麻的血丝,满脑子天崩地裂,形容不出的害怕,只剩一个想法。这是禁忌。绝不能暴露。窒息间,庭院传来引擎声,楼下当即热闹起来,有脚步声快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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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台上静置的验孕棒出了结果。
鲜红两道杠。
月舒抬手揉搓脸,眼中密密麻麻的血丝,满脑子天崩地裂,形容不出的害怕,只剩一个想法。
这是禁忌。
绝不能暴露。
窒息间,庭院传来引擎声,楼下当即热闹起来,有脚步声快速走到她门口,保姆王姨唤她,“月舒,大公子出差回来了。”
月舒手一抖,只觉猝不及防,西南项目紧急,贺云霆怎会提前回来。
不等她深想,门外王姨又催。
月舒只得嘶哑应一声,“马上。”
她迅速拉开洗手台镜子,胡桃木壁柜第二格,放有贺云霆很久以前的打火机和烟盒。
拿起火机,一把火将罪证全烧了,又拧开水龙头,仔细冲净缝隙灰烬。
月舒这不是谨慎过头。
贺云霆当过兵,有常人想象不及的机警敏锐。月舒觉得他那一双眼,洞若观火,能透视人心。
门外王姨第三次催,“月舒,夫人叫你,大公子带了礼物。”
“来了。”
月舒开门下楼。
挑高三层的大客厅灯火通明,月舒第一眼望见她母亲。
五十岁的贵妇,皮肤莹白细腻,衣着打扮温柔,比太多豪门贵妇的雍容华贵,多添了仁和慈爱。
宠溺望着把玩珍珠的亲生女儿贺文菲,眸光柔和能凝出水来。
月舒心头一涩,揪得她近不了一步。
十八岁以前,她也是被贺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但贺文菲带着亲子鉴定回来,一切天翻地覆。
贺文菲才是贺家正牌大小姐。
而她,只是个被抱错,又因为贺母良善不舍留下的外人。
“靛省盛产玉器,送我碧玺玉镯,菲菲耳坠,那你父亲呢?”
坐在侧位沙发的贺父摆手,“几十岁的人了,不讲究这个。”
伫立对面的男人轻笑,递上礼物盒子。
从月舒这个角度,单看男人背影,属于英贵成熟那一挂,兼具宽肩劲腿,穿着一身高定深色系西装,风姿出众,气势沉着。
乍一看,稳重又严肃,还有一种冷漠疏离的禁欲感。
可月舒亲身体会,贺云霆是一头披着文明外衣的狼。
内里是最阴鸷,疯狂,残暴的灵魂。
贺父干咳一声,打开盒子。
沙发上母女猝然间一阵大笑,间歇相互对视,默契十足的促狭。
因为贺云霆正巧挡着,月舒看不见是什么礼物,只瞧见贺父佯怒瞪眼,随即绷不住笑出声。
一片灯火中,温馨欢乐的景象。
月舒情不自禁走过去,立在贺母沙发旁边,“爸,妈,文菲姐,大哥。”
笑声戛然而止。
贺文菲腻在贺母怀里,撇她一眼,“你怎么下来这么晚?哥哥出差很累,还好心带礼物,你好意思让他等你。”
月舒望贺云霆,贺家祖上有混血,到他身上格外显化,长相立体,眉骨高,眼窝深,鼻贺直挺。
灯火一渲染,眼窝阴影浓重,更衬出他眼神锐亮发冷,直插人心。
月舒后背直冒冷汗,低头避过,“抱歉。”
贺文菲心中畅快。
月舒嘴刁牙利,单打独斗,她没一次是对手,可哥哥回来就不一样了,哥哥永远站在她这边儿,而且深深厌恶月舒。
贺文菲偏头面向贺云霆,眼睛却一直盯在月舒身上,不怀好意问,“哥哥,月舒是什么礼物?”
贺云霆笑一声,声音磁性醇厚,语气却漫不经心,“她没礼物。”
贺文菲立即喜笑颜开,贺母张嘴想说什么,被她一把拉住。
偌大的客厅沉寂几息,才有贺父出声,“为什么没有?”
贺云霆一派从容镇静,轻描又淡写,“她不是我妹妹。”
月舒一阵窒息。
四年前贺文菲回到贺家,贺云霆迅速从部队退役,而后没多久,为了贺文菲闯进她房间,强占了她。
从那天起,白天她是不受待见的外人,晚上沦他发泄放纵的禁脔。
当然不再是妹妹。
气氛更向凝滞划落。
几息后,贺母径直转移话题,“菲菲和黎川的婚事提上议程,接下来三个月忙着张罗,今年我们家的体检就提前到这个星期,你们做好准备。”
月舒一怔,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冻她骨头发凉。
贺家每年体检,一般安排在年尾。
她本来算好还有两个月。
足够她处理肚子里的炸弹,现在骤然紧迫到一星期了?
贺文菲第一时间注意到月舒的不对。
“你害怕?害怕什么?害怕我和黎川结婚?”
月舒心里更乱了。
黎川,沈黎川。
以前月舒的未婚夫。
贺文菲对沈黎川一见钟情后,贺云霆帮忙,变成了她的未婚夫。
因为这个,沈黎川是个雷点,月舒碰一回,炸一回。
果然贺文菲话音未落,所有人就都看向她。
其中,贺云霆眼神最阴戾。
四目相撞,如刀如刺。
贺云霆最厌恶她贼心不死,再跟他的亲妹妹抢沈黎川。
月舒好不容易把笑脸端住,“你想多了,我是怕医生又诊断我不孕不育,再加腹腔镜,疼得要人命。”
她输卵管天生不畅,子宫也有问题。年年检查结果出来,贺云霆都会强迫她接受各种腔镜手术。
月舒想到手术室的天花板,无影灯,冰冷的长导管戳进身体,心情更差。
忍不住看贺文菲,“他做你未婚夫四年,跟我才两年半,论日久生情,你怕什么。”
贺文菲面色难看。
订婚是两年,可谁不知道月舒跟沈黎川青梅竹马。
“哥哥——”贺文菲搬靠山。
“道歉。”贺云霆声音结了冰,寒瘆瘆的警告,“菲菲结婚前,不准你见沈黎川。”
月舒:“……”
真是无语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无语家了。
四年来,哪一天允许她见过。
下一秒,余光扫见贺母满脸不认同,贺父不耐的焦躁。
她惨淡一笑,低下头。“抱歉。”
一场合家欢,不欢而散。
……
洗漱后,月舒拉开浴室门。
床边多了一双米白色简约男士家居拖鞋。
她顿时僵住,立在原地不动了。
贺云霆倚在床头,意有所指,“念念不忘,不甘心?”
月舒清楚刚才楼下的事,她不交代清楚,不算完。
“不至于。”
贺云霆冷笑一声,几步跨过来,扣住她后脑勺,力道强悍。
“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回来,还不给你礼物吗?”
贺云霆愠怒时,有一种雷霆万钧的犀利威慑力。
明明他声调不高,面容也不狰狞,可那种冷峻凛冽的怒意,从眼眸射出,能将人四肢百骸都冻住。
月舒本能的开始颤抖,咬紧牙关,“因为你不认我这个妹妹。”
贺云霆手顺着后脑勺,摸到她的脸,“还想隐瞒吗?你最近做了什么?”
月舒瞳孔紧缩。
她这几天就做一件事,发现自己好像怀孕,上网买验孕棒,测试确认,消灭证据。
难道……
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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