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内,只余风声呼啸。 顾文柏攥住我的手,眼底愠怒:“陆晚婷!” 他常年战场杀敌,一发怒便是尸骸遍野,周身杀气肆意。 明月楼内,只余风声呼啸。 顾文柏攥住我的手,眼底愠怒:“陆晚婷!” 他常年战场杀敌,一发怒便是尸骸遍野,周身杀气肆意。 那大手更是捏得我骨头都要碎掉了! 可我好像感受不到疼了,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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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内,只余风声呼啸。
顾文柏攥住我的手,眼底愠怒:“陆晚婷!”
他常年战场杀敌,一发怒便是尸骸遍野,周身杀气肆意。
那大手更是捏得我骨头都要碎掉了!
可我好像感受不到疼了,毫不畏惧的看着他:“本宫乃县主,你能对我如何!”
四目相对,我就见顾文柏的眼神变了,眼眸沉得像幽潭。
我心口蓦然一沉。
下一瞬,我被顾文柏甩开。
他起身,沉沉看着我:“来人!”
我心一慌,便听他吩咐:“把她拉出去。”
话落,两个亲卫便推门进来,将我从床榻上拉下来。
“放开我,我是县主!”
“这是本县主的居所!你们要拉我去哪?”
我试图用身份威胁他们,可他们只听顾文柏的话。
被拉出朱红色的大门时,我听到顾文柏冷漠的声音:“这不是你的地方,这是宁儿的。”
霎时,我浑身一僵。
忽地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是的,这‘明月楼’是顾文柏专为楚宁设计督造。
甚至楼内一砖一瓦的纹饰,都是顾文柏亲手绘画后再命匠人雕琢。
楼建成那天,顾文柏带楚宁站在楼下,揽着她一脸深情:“你配得上最好的,只要你永远不要离开。”
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温柔的神情。
被带离明月楼的那一刻,阳光刺入我眼中,刺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被关到了永宁侯府最荒凉最偏僻的院子。
除了每日送饭的奴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的心仿佛缺了一块,疼也疼不起来,只木然的坐在床脚,想着一些无解的问题。
——顾文柏为何要这样对我?
——难道我在顾文柏心里,连楚宁一丁点都比不过吗?
顾文柏每天都会来看我。
我知道,他看的不是我,他想看的是楚宁有没有变回来。
每次,我都是扯着苍白的嘴角对他说:“夫君,你要失望了。”
每次,顾文柏都是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他连续来了三天,我连续唤了他三天夫君。
直到第四天,他终于开口,开口却是讽刺:“不要唤我夫君,我觉得恶心。”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捆麻绳拧紧,缠绕,窒息的闷疼。
我脸色惨白,放在膝头的手紧紧攥着。
从小我便见多了父亲风流,母亲以泪洗面的模样。
我以为夫妻之间都是如此,直到有一日在街上瞧见别的夫妻相敬如宾,互相扶持的模样……
那一幕让我大受震撼好,亦心生向往——我想要一个这样的家。
我想觅得良人,向我许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而楚宁唤顾文柏则直接唤名字。
我还曾听到过她和空气对话,言语不屑:“顾文柏也配当我老公。”
我猜测‘老公’应该是那个年代称呼夫君的用词。
顾文柏说完那句话就要走,我看着他的背影,哑然出声:“你知道吗?楚宁从不唤你夫君,是因从未将你当成过夫君。”
顾文柏脚步一顿,拂袖离开。
听着门口重新落锁的声音,我心好像破了一个洞,冷风呼呼的吹。
良久,我痴痴的笑了起来。
我想我知道了某个答案:我在顾文柏心里,的确连楚宁一丁点都比不过。
这日后,顾文柏没再来。
我日日望着门,也不知道是期待他来,还是不期待。
直到三日后,门再次开了。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见到我,一脸心疼的扶住我的手:“晚婷,我的儿,我来看看你,有段日子没见,怎变成这样了?”
这便是我的父亲,当朝康宁公主驸马。
我鼻腔发酸。
儿时,我也曾是父亲的骄傲。
我三岁会背诗,父亲高兴的合不拢嘴。
下朝回来,还会替我买市井上的零嘴回来。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变了……
我红了眼,一把将他推开:“我不用你陪,如果你有良心,就应该下去陪我母亲!”
父亲十分惊骇:“晚婷,你怎么了?你从前不会这般不懂事的。”
我冷笑。
他口中懂事的女儿,是楚宁。
这三年间,楚宁为了讨父亲欢心,大度的代替我娘将父亲的外室及其子女迎进公主府。
我娘的尊严被踩在脚下。
府内乌烟瘴气,我娘终究郁郁而终。
在我娘的葬礼上,我这好爹更是一滴眼泪都没流,转头就和姬妾恩恩爱爱……
这时,顾文柏的声音传来:“岳父,我与县主一同去上香,紫霞观一袂道长发现县主被孤魂野鬼占据了躯壳,而这野鬼竟说自己是县主,您看如何是好?”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文柏。
他竟能如此颠倒黑白,说我才是占据自己躯壳的孤魂野鬼!
“你明明知道……我才是真正的陆晚婷。”
顾文柏不理我,问我爹:“驸马,您觉得她是你的女儿吗?”
我爹看着我的眼神惊疑不定。
我明明能感觉得到他是能分得清我和楚宁的区别。
可他却道:“的确,这不是我的晚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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