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被锤子猛砸了一下:“什么叫不去领遗体了?我爸还在等我!”白挽月小脸紧紧皱着。“伯父人已经没了,难道你还想再搭条命进去吗?死人哪有活人重要?!”我仿佛被锤子猛砸了一下:“什么叫不去领遗体了?我爸还在等我!”白挽月小脸紧紧皱着。“伯父人已经没了,难道你还想再搭条命进去吗?死人哪有活人重要?!”她从没有这么大声跟我吵过,也从来不会说这种伤人至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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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被锤子猛砸了一下:“什么叫不去领遗体了?我爸还在等我!”
白挽月小脸紧紧皱着。
“伯父人已经没了,难道你还想再搭条命进去吗?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她从没有这么大声跟我吵过,也从来不会说这种伤人至深的话。
我的心一下就凉透了:“挽月,你在说些什么?”
想到我爸活着的时候,对白挽月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好,我就替他觉得心寒。
白挽月不说话了。
车厢里,气氛陷入僵持。
这时,司机大叔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前面三十里……有休息站。”
白挽月眼神亮了亮。
齐鸣谦连忙有气无力地说:“挽月,别因为我和纪总闹得不愉快,我没事的。”
白挽月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问:“真的没事吗?”
那温柔小心的模样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直到齐鸣谦摇了摇头,她才看向我:“在休息站过一夜,你总愿意了吧?”
我身侧的双手无声攥紧,却也只能点头。
车辆继续发动上路,窗外一成不变的荒漠让人觉得压抑。
我一抬眼就看见后视镜里,齐鸣谦让白挽月倚着他的肩,朝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我冷着脸看了他两秒,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半小时后,我们的车开进了休息站。
说是休息站,其实就是几间破败的低矮平房,角落里甚至还拴着一匹马。
一个青年从卡车底下滑出来,扫了我们一眼:“吃饭、加油还是住宿?”
我看了眼他身上的纹身,又悄悄扫了眼一旁磨刀砍肉的两个大汉,心里有些警惕。
白挽月站出来说:“都要。”
青年指了指中间的一间小卖部模样的房子:“去那登记。”
我跟在他们身后,压低声音:“挽月,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就上路……”
白挽月扶着齐鸣谦,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不能,你别这么自私,都不看看鸣谦的状态吗?”
我心里被刺了一下,还想说什么。
就听老板娘不耐烦地看着我们说:“还剩三间房。”
我们四个人,注定有两个人要睡一间。
我想了想,开口:“那我们……”
不想话没说完,就被齐鸣谦虚弱的声音打断。
“纪总和挽月都是金贵的人,我跟司机住一间房凑合一晚……”
“那怎么行!”白挽月立刻拉下脸,朝他冷冷的瞪了过去,“你说的什么话!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必须好好休息!”
她的语气凶得很,眼神里却满是对他的紧张和在乎。
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果然下一秒,我就听见白挽月说对我说:“阿闻,你一个人住惯了,我今晚和鸣谦凑合一晚就行。”
我的手瞬间攥紧,心口疼得发颤。
这是第一次,白挽月在有我的场合,选择别人。
以前我们说是好朋友,可我能感觉到她喜欢我。
纵使我们从没说破过,但我们的朋友和父母都默认,我们是一对。
可现在……
更何况,她是个女生啊。
齐鸣谦满眼得意:“纪总你别误会,我会打地铺睡……”
白挽月立刻担忧地看向他。
“你身体不舒服睡什么地铺?传出去都以为我虐待员工了!”
难道她的体谅下属,就是和下属同住一间房?!
我心里越发堵得慌,没心情再看他们打情骂俏,径直走到门外想透口气。
刚到门口,却见到一个一闪而过的窈窕身影,进了最角落的房间。
这里有其他的过路人?
一丝奇异的感觉在心头稍纵即逝。
夜晚,逼仄的小房间里。
躺在床上,腿都伸不直,我闻着被褥上散发出的霉味,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死去的父亲,以及隔壁和别人睡在一起的白挽月。
正想着,我听见一声隐晦的轻叫从墙壁那面传来:“啊……鸣谦,别碰那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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