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刺痛我的眼。这条手链,是周聿白在结婚第一年时,送我的纪念日礼物。那天,我没抱希望他会在意这样的日子,可他偏偏回来了。银光刺痛我的眼。这条手链,是周聿白在结婚第一年时,送我的纪念日礼物。那天,我没抱希望他会在意这样的日子,可他偏偏回来了。把袋子放在我手里,神态自然的说:“纪念日快乐。”那一刻他眼底的温和,犹如烙印,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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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刺痛我的眼。
这条手链,是周聿白在结婚第一年时,送我的纪念日礼物。
那天,我没抱希望他会在意这样的日子,可他偏偏回来了。
把袋子放在我手里,神态自然的说:“纪念日快乐。”
那一刻他眼底的温和,犹如烙印,镌刻在我脑海中,此生难忘。
我不由看向他。
面对这样明显的线索,他会有什么反应?
周聿白盯着那条手链,浓眉紧蹙。
“经专家分析,凶手是谨慎型人格,不可能留下这样明显的破绽。”
“去查手链的针对人群还有客户信息,绝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办公室里的刑侦人员迅速动了起来。
我站在那里,任由他们穿越我的魂魄,几乎撞的我四分五裂。
周聿白认不出这条手链?
自从收到手链那天开始,我从来没有从手上取下来过。
就连凶手掏出我心脏的那一刻,我都死死攥住了它。
可原来我视若珍宝的东西,在周聿白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我突然很想哭,可一个魂魄,又哪里会有眼泪。
周聿白在办公室翻阅这起连环案的卷宗。
一张张惨不忍睹的照片,让他眼底的肃杀越来越浓。
临近十二点,许若凝的电话撞碎了充斥着房间的烟雾。
周聿白恍然回神,他捏了捏眉心,接了电话。
许若凝的声音清晰传入我耳中:“聿白哥哥,你还要多久啊?”
周聿白眼神骤然冷下去。
因为职业特性,他不回家是常事,更是告诫过我。
“在我办案期间,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要打扰我。”
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时,却听见他温和的声音。
“抱歉,看起案子就忘了时间,我现在过来。”
看着他利落离开的身影,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从中劈开。
原来不是什么职业特性。
而是因为我是许愿柠,并非许若凝。
我茫茫然跟在周聿白身边,回到了宴会厅。
厅内灯火通明,人群散尽,许若凝坐在角落,显得格外柔弱可怜。
“聿白哥哥,你终于来了!”
许若凝满脸是笑的扑进了周聿白怀中。
他下意识扶住人,又将她往后推了推:“你喝酒了?”
他关切温柔的话语,想要伸出却又收回的手,让我浑身一颤。
为了想跟周聿白有共同话题,我学过行为心理学。
周聿白的动作,分明就是在隐忍自己的爱意!
这一刻,我只觉得呼进去的空气都带着苦。
许若凝被他的动作弄的一怔,随即抬头,满眼是泪。
“聿白哥哥,你不要我了吗?还是你喜欢上了姐姐?”
“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我早就成了你的妻子!你不能喜欢她!”
因为父母常年不和,我和许若凝自幼就有性格缺陷。
我患上了自闭症,而许若凝则是躁郁症。
也许是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许若凝从父母那里得到的关注永远比我多。
就如此刻,她死死扯着自己的头发。
“如果不是她拿走那张纸条,就不会有机会替你挡下瓦斯爆炸!”
“如果那天下去的是我,我也不会让你受伤!”
而周聿白则是紧紧将她困在怀里,眼底满是心疼。
“若凝!清醒一点,不要伤害自己!”
两人相拥的身影,让我止不住眼眶发烫。
周聿白对我,从来没有这份焦急。
许若凝倒在他怀中失声痛哭:“聿白哥哥,你说过会跟她离婚的,你不能食言。”
我猛然看向周聿白。
却见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好。”周聿白说过要离婚?
我的思绪有片刻的空白,魂魄几乎要被窗外的狂风吹碎。
但他的话显然安抚住了许若凝,她终于安静下来。
周聿白松开她,温声道:“走吧,最近不太平,我顺便检查一下你住处的防盗措施。”
我看着他细致的样子,不由苦笑。
“周聿白,你知不知道家里的门锁坏了很久了啊……”
自从跟周聿白结婚,无论家里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很少去麻烦他。
结婚之前他说:“许愿柠,警属的生活很难,你要考虑好。”
那时我满心都是要嫁给他的喜悦,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知道,但我愿意成为成为警属中的一员,我只有一个要求。”
“希望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能记得,家里还有我在等你。”
从酒店到许家的距离不远,可我觉得好似跨越了万水千山。
身心俱疲。
周聿白将许若凝送回家之后,才回了我们的婚房。
那道坏掉的门锁困了他很久才被打开。
他看着一片黑暗的屋子,皱着眉按开了灯。
亮光一瞬刺眼,我不由别开了头,却正好对上墙上那张‘囍’字剪纸。
回忆瞬间扑向我。
这是周聿白在结婚时依照我老家的风俗亲手剪出来的。
虽然有些歪扭,虽然在简约风的装修中显得突兀。
可我还是舍不得揭下来。
周聿白也注意到这抹红,他盯着剪纸看了看,目露不悦。
撕拉。
他将剪纸随手撕下,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一瞬,我的心仿佛跟那张纸一样,支离破碎。
周聿白转身往卧室走,一进门就看到墙上的婚纱照。
他停了一秒,直接拿出手机点进了我的头像。
�许愿柠,你出差了吗?为什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不带任何情感的质问让我眼眶有些发胀。
我站在他身边,低声开口:“周聿白,上个月我就跟你说过,我以后都不用出差了。”
那时他分明点了下头,可原来,根本没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周聿白洗漱完,刚躺下,手机就响了。
对面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周队,尸体的初步检测报告出来了。”
“死者年龄26周岁,身体有32处刀伤,其中6处致命伤。”
“死者腹部被利器多次穿透,疑似泄愤,而且……”
“陈法医在死者体内,剖出了一个刚成型的胎儿。”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揪住往外扯,哪怕我只是个魂魄,此刻也觉得喘息不得。
我看着脸色猛然沉下去的周聿白,从喉间挤出声音。
“周聿白……那是……我们的孩子!”
我明明死了,可此刻我仍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涌动。
周聿白眼里露出一丝不忍,转瞬又转成压抑的怒火。
他拿起衣服:“我现在过来。”
我浑浑噩噩被他牵扯着到了警局的解剖室。
当解剖台上那个小小的胚胎映入我眼帘时,我死死捂住了嘴。
这是我的孩子……他已经努力的长出了头和四肢,本该平安长大。
而不是此时此刻,浑身青紫的被放在解剖台上,跟我的无头尸体在一起!
这一刻,我终于后悔。
为什么那天晚上,明知道周聿白真心祝愿的不是我,我却仍要出去!
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他爱的不是我,还是不肯错过这场本就不属于我的生日宴!
我飘到解剖台前,紧盯着我的孩子,眼眶烫的我魂魄剧痛。
“对不起……是妈妈害了你……”
解剖室的人盯着解剖台上一大一小的尸体,尽皆陷入了沉默。
直到铃声打碎了凝重,周聿白按了按眉心,接着电话往外走。
“林知晴,我说过,你有事打许愿柠电话,不要找我!”
我一怔。
林知晴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
她仓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周聿白,我联系不上愿柠了,她一定是出事了!”
周聿白眼眸冷沉:“你有什么证据证实你的话?”
林知晴声音陡然扬高:“因为她发给我最后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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