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对王川精神病院生活有兴趣的，主页看上本1987。）

1987年4月15号，天气晴，王川出精神病院第一天，整个人精神多了，直接开始了他的奸商之旅。

“剃头三毛！油头一块！西域天蚕丝短裤便宜卖了！八块钱一条十块钱两条了！冬暖夏凉透气又干爽了！王八弹厂长黄家瑞吃喝嫖赌欠了3.5个亿带着小姨子跑了！我没有办法只能拿着短裤抵工资！”

王川的讨债声和叫卖声马上就吸引了不少人，毕竟现在工厂可是铁饭碗，倒闭还欠了3.5个亿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新闻。

不一会儿，王川的摊位前就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黄家瑞他到底有什么故事？这么狗血吗？

买不买不重要，重要的是热闹必须看，爱看热闹是华夏国人的天性。

一看有个大娘探头，王川马上拿起一条粉红色的女士短裤递了过去。

“怎么样？大娘，支持工人阶级一波？八块钱一条十块钱俩，正经的西域天蚕丝，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那老大娘低头看了一眼，这粉红色的短裤还挺漂亮，毕竟她现在穿的还是老式红梅花的呢。

但是低头看到了那布料贼少的比基尼，老大娘一瞬间老脸通红，她活这么大岁数真没见过这种东西。

“小流氓！真不要脸！这蚕丝正不正经我不知道！反正你是肯定不正经！我呸啊！”

一口呸在王川的脸上，不得不说这87年的口气真是如此清新。就像是一口老痰发酵了九九八十一天，就是这个味。

87年下海经商的人还不多，但是敢摆摊卖短裤的更是万中无一。

现在绝大多数人还是穿裁缝砸的花短裤，这布料这么少谁敢穿出去啊？

骂完王川，大娘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王川愣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大娘你不买短裤你剪个头也行啊？三毛钱一位，保证你年轻十岁！貌比林青霞！支持一波啊？”

王川真的无语，重生过来他还是忘记了这个时代人的保守，不买就不买，你骂***嘛？

84年开始允许下海经商，现在都允许摆摊了，我就卖个短裤，怎么就变成不正经小流氓了？有本事你别穿短裤啊？

哪条法律规定了不能摆摊卖短裤？

巴黎世家不也是这么白手起家的吗？

我现在给你们弄几条巴黎世家你们买得起吗？

“小伙，你这剃头三毛也忒太贵了吧？人家才一两毛啊？”

一位老大爷对王川的话很感兴趣，走过来看了看。

老大爷说的是实话，王川要价确实高。

“大爷，这就是你不懂了吧？托尼老师和路边摊的区别那可大着呢。给我三毛钱，还你年轻十岁！给我一块钱！我包你像周润发！三毛钱！你买不了吃亏！一块钱！你买不了上当！不信你坐下来试试？剪的不好不要钱！”

说着，王川拿着手里的剪子故作深沉的空剪了几下，信心十足。

一听年轻十岁？老大爷动心了。

能在万象国际小区住，谁兜里差这三毛一块？

这就是王川的原则，王川不坑穷人，专挑有钱人坑！

穷人有几个钱啊？坑一百个穷人不如坑一个有钱人来的快！

“好，那就给我剪个头吧？要是真不能年轻十岁，那我可不给钱啊！”

老大爷虽然心动，可是他也不傻，坐在了小马扎上，凡事都要看效果说话。

剪的不好我可不给钱，这是你自己说的。

“好嘞大爷！我这就给您剪头！”

这个时代多半发型平头，卡尺，三七分，飞机头。

王川拿起剪子梳子就开始剪头，王川不会剪头，这也是人生中第一次给别人剪，但是王川胆大啊。

剪坏了就给你推光了不就完了？大不了不收钱，你还能打我啊？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这年头，只要胆子大干啥都挣钱。

王川拿起自己的擦脸手巾就给大爷脖子围了起来，都是洗过的，没味，而且王川也没脚气。

男人一条帕，从头擦到胯。

王川家里就这么个条件，一穷二白，啥也没有。

家里有啥用啥吧，这情况还要啥自行车啊？

再说我自己都擦，我都没嫌弃你老，你也没必要嫌弃我擦过脚。

剪了大概十分钟，也有几个人看热闹围过来看。

“瞧一瞧！看一看！短裤八元一条十元俩了！正宗西域天蚕丝！冬暖夏凉透气又干爽！一辈子都穿不坏喽！”

王川的声音吸引到不少人，剪头卖短裤？王川这骚操作他们真没见过。

这也幸好是新的短裤，要不然都得骚气冲天。

“剪好了大爷，看看效果怎么样？”

王川连一面镜子都没有，这让人上哪看去？

“剪的还行，你说你会油头？一块钱吗？保证像周润发吗？”

一个小年轻的也凑了过来，看到王川看着毛手毛脚，剪的效果还不错，比那些老师傅剪的潮流多了，他也动心了。

“油头包你像周润发！我这可是秘制配方！你要是头不油你回来打我都行！”

王川拿出家里那半罐子猪油，这玩意抹头上要是不油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这奸商真是猪油蒙了心啊？拿猪油当发蜡？他是连发蜡都懒得买，也是没谁了。

“我这发型你们觉得怎么样？”

那老大爷没镜子，只能问路人了。

“还行，挺好看的。”

“确实看起来年轻点了。”

一听路人都说不错，老大爷也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从里面取了三毛钱。

“行啊小伙，下次我还来你这剪头。”

老大爷在一声声赞美之中畅快的掏钱，三毛钱剪个头，这年头也算是高消费了。

“行啊！我这剪头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王川压根就没打算来第二回，这要是被他们知道抹头的是猪油下次来不得打死他？

“行！给我来个油头！不油我可不给钱！”

那小伙也坐了下来，而王川从猪油罐里抠出一块猪油就抹了上去。

随便抹两圈，抹成周润发的最流行发型，外加一点潮流元素，一分钟，一块钱到手！

王川明明可以抢钱，可是他还是给你抹了一头猪油，晚上回家慢慢洗吧。

“搞定！帅不帅！”

毕竟王川活了那么多年，给自己收拾发型早就有经验了，遇到这种事简简单单。

“不错！有那味！”

“真的很像周润发啊！真帅！”

“可以去拍电视剧了！小伙子可以啊！”

听到这么多人夸赞那精神小伙沉迷在一声声靓仔之中无法自拔，果断掏出一块钱，递给王川。

“你这头弄得挺好的啊？为啥要蒙面啊？”

精神小伙奇怪的问了王川一句，看眼睛王川也不太大啊？好像跟自己年纪差不多？

“我这人长得丑，再说蒙着嘴不是更卫生吗？都是为了顾客！顾客就是上帝！”

王川可不会实话实说告诉你们，我怕下次被你们这群有钱人认出来打死。

这皇海市万象国际住的都是有钱人，谁都不差这三毛一块的，难保自己露面被哪个有钱人看到报复自己怎么办？

奸商做的都是一锤子买卖，从来不需要回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