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素素，你看这个好看吗？”他问我，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拿着一个黄色的胶衣，类似于五角星。

我瑟缩着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我的素素学乖了呢。”他对我的反应很满意。

“素素的腿真漂亮，做成星星一定很好看。”

他的手从上到下轻抚着我的腿，手心的茧子轻轻划过我的肌肤，轻微的刺痒让我感觉一阵颤栗。

我没有说话。

等他出去，我挪动了下有些发麻的双腿。

等他再次回来，我故意呆呆的问：“你有几颗星星？”

“还没有，她们都太不争气，没能挨到最后一步。”

他们？

我感觉一阵恐惧。

看来他杀害了不止一个女孩。

“不过，你，一定能成功。”他看着我，眼里带光。

说这话的时候，他很兴奋。

“你要星星有什么用？”

我咽了咽口水，语气带着丝丝的颤抖。

我知道，我表现的越是害怕他就越会放松警惕。

“欣赏。如果成功，你不知道它会有多么漂亮，他们一定都会抢着要，而我，到时候就可以跟他们站在一起，哈哈哈......”

他的笑让我心底升起一股恶寒。

他们是谁？

或许这就是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攥紧双手，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但是仍然不能消除我心里的恐慌和愤怒。

我感觉一张大网正在朝我扑过来。

欣赏！

星星！

他们！

我感觉我正在接近真相。

“难道你就不怕吗？”

“怕？没钱没权才可怕！你们这些进了精神病院的就是注定被抛弃的，既然注定，那何不让它发挥点价值。”

他说的如此理所当然，让我莫名想笑。

生命在这些人眼里居然如此廉价。

我必须逃出去！

必须将他们绳之以法！

“这都是你的想象。”我试图说服。

“你在尝试给我做心理治疗吗？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抱头哭？”他走过来，盯着我的眼睛。

认真，又戏谑。

突然。

“哈哈哈......”他大笑。

空阔的回音震的我一时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

难道我被发现了？

突然，笑声停住。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他说着拍了拍衣服。

“演戏！陪精神病演戏！”他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空阔的黑暗里，他的声音犹如蛇蝎。

不过，他说这话至少证明我暂时没有露馅。

又或许，他胜券在握，根本不屑探究。

我瑟缩在角落，没有回答，也没有和他对视。

他似乎很享受我的沉默。

“你是一个孤儿对不对？”

我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但是我还是没有开口。

他接着说：“孤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存在，出生就被抛弃，代表着他的价值为零，血亲都不认可，更别说别人了。”

我开始浑身颤抖，仿佛内心深处的伤疤被揭开，再被撒上盐。

疼到极致便剩颤抖。

我们是孤儿，我们没用，没人需要我们，没人在乎我们

我抱着头。

我猜想，他一定用这套说辞击溃过很多本就脆弱的精神病患者。

也许我的姐姐也是这样被他击溃的。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我，我越痛苦，他就越兴奋。

“现在，你遇到了我，我可以拯救你，我可以让你的价值发挥到最大，你只需要配合我，交给我，整个身心都归属于我，我会治愈你悲苦的一生！”

他的语言极具蛊惑，我感觉我的心越来越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把我往深渊处拉！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不配活着，他可以拯救我，救救我。

我的眼神逐渐呆滞，我紧紧抱着自己，仿佛只有黑暗才属于我。

他微驼的背此刻放松的伸展开来。

我明白，他已经放松了警惕。

随后，他冷笑一声，离开。

下一秒，我轻呼一口气。

张开已经被挠破的手心。

疼痛，有时会让人迷失，但是，更多的是让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