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烟感觉她已经快喘不上气了，窒息的感觉在她的胸腔久久不散。

那个站在梨花树下，向她许诺要娶她的少年，如今要另娶了……

她不愿，却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阻止。

到最后，冯芷烟只能咽下苦涩问一句：“是谁？”

“林家小女，林清棠。”

听到这个名字，冯芷烟浑身一震，不敢置信。

林清棠……是她名义上的妹妹，是林父和妾室所生，向来爱抢她的东西。

这些褚寒湛也是知道的！

她死死盯住褚寒湛，似乎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不能？”褚寒湛淡淡睨着她，“我一直想娶的人只有清棠。”

冯芷烟大脑一片空白，他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

“当年你明明说……”

褚寒湛冷声打断：“当年我的原话是——我会迎娶林家女。”

林家女。

可以是她，也可以是林清棠。

汤池里的水明明还滚烫，可冯芷烟却觉得冰冷刺骨！

她似是不死心，又似是最后的挣扎：“褚寒湛，你不会这么做对不对？”

褚寒湛只是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一道明黄的圣旨送进了长安宫。

“陛下有旨，念及太后与林二小姐情谊深厚，三日后封后大典，由您为皇后行册封之礼。”

冯芷烟盯着那明黄的卷轴，身侧的手仿佛万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最后还是传旨太监催促：“娘娘，抗旨不接可是死罪！”

冯芷烟眼睫一震，只能接过。

这之后，褚寒湛也没再来过长安宫。

冯芷烟松了口气，却又夜夜难眠。

三日稍纵即逝，很快就到了封后大典这一天。

铜镜前，她只能用胭脂水粉尽量遮掩自己苍白的脸色。

这时，镜中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褚寒湛一只手扶着冯芷烟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她下巴强迫她抬头。

两人在镜中对视，他眉眼凛冽，却又好像一把刀刺进冯芷烟心里。

她垂下眼：“封后大典，此刻你该在皇室宗祠……”

话没说完，下颌突然传来股剧痛。

褚寒湛的手猛地用力，将冯芷烟的头扭向自己：“那晚的事，如果发生在宗祠里，你会不会更有感觉？”

他贴着她耳廓问着，气息又逐渐下滑，在她脖颈处留下重重一咬！

“褚寒湛！”

羞耻和痛意同时袭来，冯芷烟紧紧抓着褚寒湛的手，几乎哀求：“别！”

褚寒湛却置若罔闻，唇继续下滑着，大手也剥开她华丽的衣衫。

直到在脖颈间留下一个又一个无法遮挡的痕迹后，他才又帮着将衣衫系好。

“大典在即，这些偷人的痕迹，母后可得藏好了。”

扔下这话，他转身就走。

冯芷烟坐在位置上，看着铜镜中映出的不堪的自己，双眼忍不住泛红。

他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

就算褚寒湛不爱她，他们之间也不该是这样……

冯芷烟想不出答案，最后只能拿起脂粉将那些痕迹厚厚掩盖。

可铺了几层，她总觉得还是那么明显。

殿外，宫女已经催促了好几回。

冯芷烟只能加了件披帛，遮盖一二，才走出去。

封后大典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冯芷烟总觉得有很多人在看自己。

她生怕被他们瞧见那些褚寒湛留下的痕迹，一次又一次的拉着披帛。

这时，林清棠一身大红嫁衣走到了她面前：“姐姐，如今我也进宫了，还是皇后。”

冯芷烟将凤印递给她：“你该叫我太后。”

林清棠脸色微变，可等目光落在了她脖颈上时，瞳孔紧缩了一瞬。

她看了眼一旁的褚寒湛后，眼底闪过一丝妒忌：“臣妾有一物要献给娘娘。”

“臣妾命匠人打造了一套玛瑙项链，寓意福寿安康，正好趁着今日为娘娘戴上可好？”

对上林清棠的眼神，冯芷烟感觉不妙，刚想避开——

披帛被林清棠一把扯掉。

冯芷烟下意识抬手遮挡，却根本挡不住。

在场的臣子和宫人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冯芷烟脖颈上印着的，赫然是和人亲热时才会留下的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