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岁桉审判我的动作极大。
不仅轰轰烈烈的宣传了三天,还将审判台设在了全市最热闹的广场。
闻声而来的路人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媒体记者实时播报现场情况,甚至架起摄影机进行直播。
骨瘦如柴的我被保镖像扔垃圾一样,丢到几近散架的简易病床上。
一个女人突然冲到我身边,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宋闻洲你个混蛋,岁欢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你该死!”
她泪流满面的嘶吼着。
我望向她的脸,恍惚一阵,喊了声姐,却被她怒视着又连挨了两巴掌。
“你也配喊我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夫!”
保镖将她请离审判台,不过台下的看客也是看得义愤填膺:
“难怪当时陆小姐死后,陆家人疯了一样找真凶,只有他什么都没做,简直让人心寒!”
“而且遗书里说了他知道凶手,可他就不配合警方,真是个没良心的畜生!”
“当初要不是陆小姐执意要嫁,就他这种无父无母的穷小子,哪儿来的富贵命?但人一出事,养母和亲姐把头都磕破了,他不看一眼,竟然还将人撵走。”
“何止呢!人家养兄带着一卡车的钱求他说实话,他直接撕了钱,放话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说出任何一点儿东西,我看他现在就是罪有应得的报应!”
讥笑和***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陆岁桉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一切。
如果要数这个世界上最疼岁欢的人,谁都比不过我这位曾经的大舅哥。
三年前,岁欢终于磨到家人态度缓和,激动得和我火速举办了订婚宴。
那时唯一和我熟络的陆岁桉端着一杯香槟,笑盈盈同我举杯。
眼含不舍地说,以后就算是把岁欢托付给我了,要我好好待她。
之后他以各种理由带我出席商宴,将自己的人脉一点点喂给我。
就连岁欢亲姐姐都明里暗里嫌弃我没本事,无法给岁欢提供更好的生活。
他也毅然挡在我身前,为我说话,坚信我只是需要时间来证明。
甚至是岁欢怀孕,我迟疑想先专注事业,被陆家和岁欢亲姐姐怒骂时。
他依然面色平和的告诉我。
这是我和岁欢之间的事,只要岁欢接受,他不会额外插手。
可谁也没料到,岁欢竟然会因此出事……
“宋闻洲,三年前不管是谁来求、怎么求,你都不肯说,现在上了这个审判台,不知道你有没有后悔。”
陆岁桉面色冰冷,眼里带着明晃晃的厌恶。
“但无所谓了,反正今天怎么样都会知道真相。”
我脸色一白,强撑着起身,语气悲凉:
“哥,我知道你的手段,可一旦公布我的记忆,你一定会后悔的!”
陆岁桉冷笑两声,上前死死拽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错看了你,害了岁欢一生!”
“你也不用激我,既然我要这样做,就绝对不会后悔!”
他猛地甩开我,手一挥,两个技术人员便立刻上前。
冰冷的仪器刚一戴上,便似有无数的钢针直钻脑髓。
我头痛欲裂,哀嚎出声,全身不自觉抽搐,挣扎时却又被强行按住,耳中轰鸣声渐起,我开始听不清外界的骂声。
过往的回忆如加速的幻灯片般逐一闪过。
大屏幕上,我的记忆开始闪烁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