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得不成样子。
雪路难走,她一瘸一拐地艰难行进。
却在看见前边亭子里两道相拥的身影时,蓦地顿住了脚步。
正妻被罚跪在祠堂用血抄经书,他却和情人在雪地里相拥赏月。
多浪漫啊。
谢知微移开视线,冷笑着转身。
可下一秒,她却浑身发冷,心脏一鼓一鼓的,几乎要跳出胸腔!
身后,陆庭深低沉的嗓音带着点漫不经心,仿佛正在谈论的是无关紧要的事。
“我送她的香囊里放了麝香,她本不该怀上。”
3
谢知微僵在原地,就连雪花落满了头,化水洇湿了头发,也毫无所觉。
身后,玉兰嗓音糯糯的,很是疑惑:
“侯爷,莫非您不想夫人生下孩子?”
陆庭深面对玉兰时,没有半点遮掩,仿佛面对的是知己,可以无话不谈。
“这门婚事是长辈指的,不生孩子是我所能做的所有抵抗。”
谢知微僵着身子,又听玉兰问。
“那夫人中毒的事,您还查吗?”
陆庭深眸色渐深,“真相如何都不重要了,我只想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生下来。”
一字一句,都像是冰刀在谢知微心口划拉。
冰冷刺骨的疼。
她抬手攥住腰间那只香囊,微微发着抖。
老侯爷去世时,谢知微掌家,经常彻夜不眠地看账本。
又是一个不眠夜,陆庭深按下账本,将她抱到床上,在枕边放上一只做工粗糙的香囊。
“知微,这是我亲手做的,里面放了安神助眠的香料。”
“你白天戴在身上,夜里放在枕边,便不会这么累了。”
这五年,她因为怀不上孩子,被老夫人罚跪过99次祠堂。
甚至被逼着喝下几十碗生子偏方,导致肚子疼到痉挛昏迷了整整十天,差点没挺过来!
可这一切的源头,竟是他亲手做的那只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