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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嬷嬷看着她熬红的双眼,不禁心疼,也不顾她的阻拦,把账本合上:“小姐都忙糊涂了,魏国公府的三公子明日冠礼,宴请了各家,侯爷要忙军中的事,小姐您是当家人,是一定要去的。”

傅宁月这才恍然。

如今老太太‘病重’,刘氏因为傅雪依的丑事无脸见人,整个侯府,只能由她出面。

傅宁月其实不太想去。

她与魏国公府的两位姑娘并不交好,傅雪依才是她们的手帕交。

奈何都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也不好不去。

“那贺礼?”

方嬷嬷和春喜对视一眼,笑了:“小姐果然是忙糊涂了,您不是订了一块成色极佳的玉佩作为贺礼么。”

傅宁月在两人的监督下迅速洗漱好上床休息。

与此同时,安远侯府,顾南钰收到了飞鸽传书。

五皇子萧楚临已经到达侗县,最多还有两天的路程就能回京。

顾肆恰在此时敲响书房的门。

“进来。”

“大人,属下跟着那王二一路到了缚春巷,她果然去了王婆子的地盘,里面人多眼杂,属下不敢跟的太紧,就回来了。”

缚春巷是风月地,上至达官显贵,下有布衣商贾,若得闲还有钱,就会去那儿逍遥。

上回顾南钰被设计下药,撞上傅宁月便是在缚春巷的一家青,楼。

“根据我们的人蹲点调查,那王婆子最近在京郊买了一处足有五百两银子的宅子,而那个王二,不久前是二夫人手底下的一名马夫。”

顾南钰原先就怀疑这次的事是二房的手笔。

大房没有亲子,按理来说,若是安远侯过身,这爵位一定是落到二房头上的。

不过之前,安远侯曾动过给顾南钰改姓认宗的心思,这就让二房的人坐不住了。

顾南钰本就在皇上面前得脸,二房就更忌惮了。

所以他们才想给顾南钰下药,按理来说,男人逛一逛缚春巷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他们给顾南钰安排的并非是普通妓子,而是几年前被抄家在逃通缉犯的工部尚书之女柳若。

谁曾想,事情远远超脱了他们的想象。

不仅没能拿到顾南钰的把柄,还让柳若给逃了。

书房内一阵寂静,唯有烛火炸开的声响。

黑色绣金的袍子被烛火照出了一层光晕,他一半的脸隐在了昏暗之中,眼角眉梢的线条无比锋利,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灼人的火光,明明是暖意,却令人脊背生寒。

“二房这般照顾,我自是要奉还一份大礼。”

黑暗之中,男人的声音毫无温度。

正值盛夏,魏国公府后花园的花开的正艳,贵女们三俩成群的聚在一起,含羞带怯的说着女儿家心事。

魏国公如今已年过六十,后院简单,与夫人恩爱异常,育有一子一女,可谓是京中富贵人家夫妻的典范。

当朝的魏皇后便是魏国公府的嫡长女,魏国公的儿子八年前出征北国,战死沙场,留下了两女一子在世。

今日行冠礼的正是年纪最小的三公子。

两位魏姑娘被一群贵女围在中间。

“我听说三公子行冠礼之后,不日就要启程去边疆了,如今战乱已平,要三公子过去做什么?”

“是啊,边疆苦寒,好端端的不如在京城中待着。”

最让这群贵女不解的是,明明世子也是死在战场上的,怎么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还舍得让三公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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