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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瑞春从墙头跳下,轻快步伐走到白宴跟前。

“原是想去暖香阁玩的,奈何今日有客登门,我只能折返回来陪你去看望一番。”

“好。”

陆瑞春盯着她看了两眼,摸摸下颚。

“你不问问是谁?”

白宴疑惑看他,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是谁?”

“是你想见的,你的青梅竹马徐景逸,这厮昨日大婚时候不来,这时候前来,我道你昨夜受累无空,他也不依不饶,摆出一副非要见你才罢休的作态,我也是没办法,这才折返回来。”

他一边说着,目光落在白宴脸上,想从她平静的脸上,看到一点神情变化。

她眼波流转,似是想到什么,不仅没有要见情郎的喜色,反倒像是流露出些许厌烦。

陆瑞春揣摩着她用意,笑问。

“你若不想见,我再将人轰出去。”

陆家好歹是侯府,徐家只是个后起的官家,如今遇了瓶颈,不上不下,自然不将徐家人放在眼里。

若非陆瑞春纨绔,这门婚事也算得是白宴高嫁。京中第一才女,配了这个个纨绔,倒是平白叫人觉得惋惜,白宴轻笑。

“既然来了,那就见吧。”

陆瑞春怪异看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笑问。

“你莫不是在此之前与他那别扭,为了气他才与我成亲的?这样做值得吗?”

白宴疑惑看他,这厮想的还挺多的。

“你为何这般不确信我是为了你而嫁给你?”

陆瑞春哂笑不语,临近前院,执起了白宴的手,做得亲密无间模样,朝着室内走去。

室内点着去潮的熏香,徐景逸一袭月牙白长袍,面如冠玉,坐在堂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动静,才朝着这处看来。

目光落在白宴身上,眼眸倏然亮起,就要上前,又瞧见了二人相扣的手,生生止住了脚步。

“阿宴。”

徐景逸垂眸轻呼。

“徐二哥找我有事吗?”

白宴含笑晏晏,徐景逸明显想说什么,可转头瞥见她身侧的陆瑞春,又将话全给咽了回去,转头询问陆瑞春道。

“我有些话想与阿宴单独说,能烦请世子回避一下吗?”

“哈?”

陆瑞春扶着她入座,自己也没有坐相的歪在了椅子里,翘着二郎腿,随手拿了桌上茶盏把玩。

“徐二公子,她已为***,理当与外男避嫌,你叫我出去,让你单独与她说话,不合适吧?”

纨绔世子向来说话难听,不留情面,半阖着眸子,眼中有鄙夷神色。

“不愧是小地方来京任职的,连这点道理也不讲。若非白家早年对你资助,哪有你今日辉煌腾达?

昨日我妻成亲,你却是连句祝贺都不曾送上,原还不知白眼狼三字如何写,今日可算是瞧了个明白,大开眼界。”

他说话不带脏字,却一骨碌的将徐景逸明里暗里骂了一通,叫徐景逸脸都黑了。

徐景逸看向白宴,只等她出口。

以往别人说徐家是靠着白家拉关系砸钱谋得的官差,不等徐景逸开口,白宴是第一个不乐意的,定要将人数落一番,道能有今日都是徐景逸努力的成果。

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认为,白宴这次也会站出来为他说话。

但白宴没有。

以往是为了维护徐景逸那点面子,如今识破了他的虚伪,白宴只恨不得将其杀之而后快,又怎么会站出来维护他?

更者,陆瑞春说的本就是事实。

靠着白家砸钱谋求了官职,转头觉得白家商贾之家,配不上他的官职,又想贪图白家的财产,真是罪该万死,白宴轻笑。

“夫君心直口快,说话不好听,徐二哥别往心里去,不知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她避重就轻,并不为他解释什么。

徐景逸唇瓣翕合,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得道。

“我……来恭喜你成亲。”

白宴颔首,却留意到他两手空空。

陆瑞春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哂笑。

“怎么?徐侍郎家这么穷酸,连祝贺礼都拿不出来?”

徐景逸今日本就不是来祝贺的,而是来质问白宴的,质问她为什么轻易轻易嫁人。

也就是说,在今日之前,徐景逸都还觉得,白宴说要嫁给陆瑞春只是开玩笑,所以一直没有作为的光等着白宴后悔去祈求他。

直到尘埃落定,才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

“贺礼自是不会少,我一人送不来,待会会让人抬来。”

徐景逸不愿在二人面前落了面子,只得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陆瑞春似笑非笑。

“想来也是,毕竟这些年白家扶持你们花了不少钱,你给的贺礼应当不会寒碜,可别叫小爷我瞧不起你。”

徐景逸便是再迟钝,也听出了他话里话外挤兑意味,怒向胆边生,讥讽道。

“一介上不来台面的纨绔在这耀武扬威什么?若非阿宴一时迷了眼,能看上你这种庸才?”

他不清楚白宴为什么会突然转变,但坚信此时白宴喜欢的人依旧会是自己,朝着白宴伸出手。

“阿宴,跟我走。”

白宴迷茫的望着他,这男人,疑惑的问道。

“我为何要跟你走?”

“你与世子成亲根本不是你自愿的,谁都知道你钦慕公子多年,如今公子放下身段来找你,便是要带你离开。”

有人忍不住跳出来说话。

白宴盯着女子瞧了半晌,倏然轻笑。

这就是前世徐景逸的外室,难怪那么早就有孩子,原来还没成亲之前,这人就在徐景逸的眼皮子底下。

只是她那时心心念念的都是徐景逸,竟是丝毫没注意到这方面。

“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插嘴?”

陆瑞春似笑非笑望着她,眼底带着寒意,叫人发颤。

小丫头往徐景逸身后缩了缩,徐景逸也下意识的将人护在了身后。

好一幕情真意切。

“还有你,百无一用的纨绔是吧?那也比你一个草包来的厉害。你若是不想干了,我随便找个人都能顶替了你的位置。要是还想留住你这官位,对小爷说话放客气点。”

“你……”

徐景逸并不敢真和他叫嚣,又看向白宴。

“阿宴,你也看见了,他这样无理之人,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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