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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老婆觉得娶她的男人都是冲她的钱来的,我超过一百元的花销必须对她打报告。

我因为爱她,也甘愿做她事业背后的男人。

可车祸那天,她驳回了我三千元的手术申请:

「你知不知道三千元是很多人一个月的生活费?

「我挣钱不是让你趴在我身上吸血的!」

手术不及时,我的手留下了终生残疾。

从手术台上下来,她那刚回国的竹马发了张朋友圈。

照片中是价值五百万的手表。

配文:

某个小姑娘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愿意把最好的都给我啊

艾特了阮潇潇。

我没有再像过去那样大吵大闹。

相反,我点了个赞:

挺好的,你们就这样一辈子吧。

1

「陈知许你给阿宴的评论是什么意思?

「大家本来玩的都很开心的,因为你一句话,他到现在都在自责!

「他刚回国,我送个礼物怎么了?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你能不能不要不分青红皂白瞎吃……」

那个「醋」字还没有说出来,我已经开了口:

「是吗?那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那边突然顿住。

每次因为顾泽宴吵架,我都会吵着的要她给个说法。

尽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尽管每次吵过我都是最伤心的那个,可下一次我依然会控制不住的想要他证明自己。

这是第一次,我没有任何反驳的接下了她的质问。

她不知道,这次车祸,已经让我重新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我没等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刚刚删除了那条评论,阮潇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这次的语气好了很多:

「我不是要责怪你,只是……算了,你在哪里?」

「医院。」

「好,你应该没钱打车吧?我过去接你。」

医院的走廊没有开灯,也没有空调,跨年夜的雪天里有点冷。

我冻得发红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机,突然觉得讽刺: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吗?」

电话那边传来顾泽宴的声音:

「潇潇,知许还在生我的气吗?我没想到知许会多想……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你可以陪着我吗?」

我冷声开口:

「阮潇潇。」

她刚刚说要来接我。

电话那边顿了顿:

「我会派司机过去接你的。」

说完挂断了电话。

听着对面空洞的「嘟、嘟」声,我合上手机,低头,长长吐出一口叹息。

不出所料,最后被抛弃的那个人依然是我。

和过去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一滴眼泪也没了。

也不难过。

只是有点心疼我自己。

2

我站在医院门口,冷风吹起我唯一一件长羽绒服,密密麻麻的冰凉。

有赶着回家的出租车司机停下来,摇下车窗:

「要回家吗?可以免费载你回家吃年夜饭!」

我轻轻一笑:

「谢谢,有人接。」

出租车一辆辆过去,阮潇潇的司机没有来。

大概是又把我给忘了吧。

我没有像过去那样电话轰炸,要她立刻过来接我,而是抬手拦停了路过的出租车。

我清楚自己身上没有钱。

但是让我再次找她闹,我做不到了。

车子开到小区入口,天边突然绽放出巨大的烟花,光彩占据了半个黑夜。

我愣住,出租车司机笑着解释:

「听说是阮总丈夫回国,阮总特地给他包了这场烟花秀。」

「阮总丈夫?」

我转头看着司机,对方点头:

「对啊,听说今天刚回国,因为阮总和别的男人的事有点误会,阮总就为他豪掷千金表忠心了,听说这烟花秀一发要一万块呢!阮总居然包圆了,啧啧啧!」

原来我是别的男人啊……

我垂眸,默然一笑,司机自顾自的感叹:

「有钱人浪费也是好事,咱们普通人也能跟着看看烟花。」

我看向窗外:

「是啊。」

这么盛大的爱恋,已经让人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阮总丈夫了。

难怪,比起博他一笑这件事,接我回家实在是不值一提。

「先生,先生?」

司机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他冲我抱歉笑笑:

「您还没给钱呢。」

「哦。」

我摘下婚钻戒放在副驾台上:

「不用找了。」

「哎?先生!太多了!先生!」

司机在背后不断喊我。

我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小区。

就在我即将踏进黑漆漆的别墅时,身后突然绽放出巨大的火光。

我转身,更加绚烂夺目的火花汇集成巨大的玫瑰,绽放在半空。

3

无人机列阵摆出一句话:

爱如年少,不计代价

我想,远方的竹马大概很开心吧。

绚烂的烟火照亮了半个城市,唯独把我落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我向前几步,走进烟火可以照亮的区域。

这是我的老婆给别的男人制造的温暖。

我短暂的借用一点余光,十指交叉握住,对着漫天烟火:

「祝陈知许,新年快乐。」

4

回到冷清清的别墅,我窝在沙发里,给兄弟林远打去电话。

那边很快回应:

「是不是又缺钱了?要多少?」

心里一酸。

每次阮潇潇驳回我的重要财务申请的时候,林远都会替我出这笔钱。

我摇摇头:

「不是,我是想问,公司还缺人吗?」

那边足足五秒钟没人说话。

之后,林远才难以置信的问:

「是你要回来了吗?你想通了?」

「是。」

我和林远毕业后就合伙开了公司。

事业蒸蒸日上时,我遇到了和我们谈合作的阮潇潇。

也是我从大学起就暗恋的对象。

那段日子很美好。

阮潇潇胃不好,只有我做的菜才愿意多吃几口。

她睡眠很差,只有在我怀里才会进入深睡、

为了她,我答应了为她放弃工作的要求。

林远不止一次的劝我男人不能放弃自己的事业,何况现在还是公司发展的强劲时期。

他一遍遍的给我描绘未来公司兴起,我将身家过亿的图景。

可那时的我只是笑笑:

「如果是她的话,我愿意放弃一切。」

我把所有股份给了林远,全身心的照顾起了阮潇潇。

可总是一次次被抛弃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中。

「当然缺了!」林远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度:

「你是认真的吧?不是和她吵了架赌气说气话是不是?」

我笑起来:「我向你发誓。」

「那我想建海外分部,就需要你这种开拓型人才!兄弟一起出国不?」

「当然了。」

「太好了!那你快考雅思!6分就可以!哥们陪着你!下个月我们就走!」

5

挂了电话,我就翻出了尘封已久的雅思试题。

本来早就该考了,只是后来遇到了阮潇潇。

我英语水平一般,必须现在就开始发力。

刚做完手术的身子有些虚弱,我一边在太阳穴上涂风油精坐在书房,一边钻研着作文句式。

由于右手在车祸中失去了功能,我只能用左手一遍遍尝试。

不知不觉就趴在了书桌上。

半梦半醒中,门外似乎传来响动:

「我送你回家,知许不会生我气吧?」

紧接着是阮潇潇略带醉意的嗓音:

「不会的,他只会哭着求我不要离开他。」

「哎!潇潇小心!」

一声惊呼传来,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彻底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我。

阮潇潇正被顾泽宴抱着腰肢,一身酒气的斜靠在他身上。

抬眼,看到了坐在书桌前的我。

「你们回来了?」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顾泽宴突然放开阮潇潇,惊慌失措:

「对不起知许!潇潇喝多了!周围没有车,我才……」

「哦,谢谢你啊。」

我没有质问阮潇潇的司机在干什么,反而轻笑一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脸都冻红了,辛苦你把人带回来。」

顾泽宴愣住。

连阮潇潇都皱了皱眉:

「陈知许,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嗯?我没有啊。」

「知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泽宴突然拽住我的胳膊:

「你要怪就怪我,千万不要因为我和潇潇……」

我把一个暖水袋塞到顾泽宴手里:

「拿着吧,小心着凉。」

顾泽宴的话被打断,默默捏紧了暖水袋,看着我的目光带了点怨念。

我自顾自走向卧室:

「不介意的话,隔壁可以睡一晚,我困了,就不陪你们二位了,晚安。」

说完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门外,是僵在原地的二人。

6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身后的卧室门被打开了。

「知许。」

先是轻轻的几声呼喊。

我有些困,不想回应。

「陈知许,我知道你没睡。」

阮潇潇语气有些愠怒。

我勉强睁开眼:

「有事吗?」

「人我送走了。」

「哦,不让他在这里睡一晚了吗?」

她的眉头皱起:

「知许,我和他青梅竹马,我希望你不要瞎吃醋。」

「什么吃醋?」

我笑起来:「只是大晚上下过雪,路滑,我觉得他开车回家不安全而已。」

阮潇潇愣住了。

我又睡了回去。

背后贴上温热的体温,她的呼吸洒在耳畔:

「你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我闭着眼:「说什么?」

「这种时候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说吗?」

我睁开眼睛。

是啊,每次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我一定要吵架,要她证明自己。

「你们青梅竹马的,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阮潇潇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一紧。

这是第一次,在我和她的争锋中,她成了哑口无言的那个。

迷迷糊糊的,腹部覆上来一只手。

我一个激灵,急忙抓住:

「我不想。」

她抱住我:

「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我攥紧了她的手:

「你真的不好奇我今天去医院是因为什么吗?」

我的财务申请写明了是手术,但是从始至终,她甚至没有问过我一句身体怎么样。

她笑起来:

「我知道,无非就是头疼脑热嘛,老婆现在补偿你好不好嘛~」

「我不想。」

我用被子把自己裹紧:「我说过我困了。」

7

我和阮潇潇的关系里,永远是我包容她的所有。

我总是那个求着她做什么的人,拒绝这种事,从来没有。

身后的人手渐渐攥紧:

「知许,平时都是你求着我做这种事。」

「是吗?那以后不用了。」

她没有再说话。

片刻后,卧室门突然被「砰!」的一声关上,惊醒了即将入梦的我。

我回头,床上早就没了她的身影。

她把卧室门狠狠关上后就出了大门,没一会儿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我没有追出去,更没有像往常一样把人惹生气后给她发消息道歉。

相反,我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睡个好觉。

8

第二天一整天,阮潇潇都没有回家。

我也没有像过去那样查岗,而是和林远见了个面,商讨了一下之后的流程。

得知我要离婚,他激动的险些放两挂鞭:

「我知道你肯定会回头的,你本来就不该做什么家庭煮夫!连一百块都要向她打报告!」

我一笑,阮潇潇打来电话:

「天都黑了,你在哪儿?」

我愣了愣:「你回家了?」

一般吵过架后,她都会把我晾在家里至少一周左右,等我彻底没了脾气再回家。

刚走到门口,绚烂的烟火突然绽放在夜空。

我抬头,和昨晚看到的一样。

正当我看得入神的时候,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我面前,熟悉的身影打开车门走出。

阮潇潇微笑着看着我:

「喜欢吗?」

「给我准备的吗?」

「怎么,以为我把你忘啦?」

她站在我身边,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看着夜空:

「昨晚我喝的有点多,早些时候我让司机回去吃年夜饭了,这才让阿宴开车送我回来,你不要介意……」

「真美。」

我看着烟火入了神。

阮潇潇叫了我一声:「知许。」

我扭头:「嗯?」

她眉宇间有些许不悦,但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怨我给他包了一场烟花秀,但是他刚回国,而且之前你的评论……」

「我怎么会怨你。」

我轻笑:「你给他的烟花秀我也可以看见,不是挺好吗?」

「知许……」

她愣住了。

「总之谢谢你,这一场比昨晚的还好看。」

她观察着我的神色:

「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你们青梅竹马的,其中一个还刚回国,你给他点东西不是应该的吗?」

阮潇潇就这么愣在当场。

片刻后,一直冷漠的眉眼间居然多了似乎是愧疚的情愫。

她更紧我攥住我的胳膊:

「我们出去旅游吧?你在家里闷得时间也够久了。」

我想到我还要备考雅思,摇摇头:

「不了,家里挺好的。」

揽着我胳膊的手一僵:

「但是我已经订好了。」

「那换别人去吧?」

「知许,」她皱了皱眉:

「我选的亲密行,情侣定制。」

我垂眸,烟火在她双眸中绽放。

如果早几天听到她肯为我花心思、还是情侣定制的亲密行,我一定会开心的抱住她吧?

毕竟我是那么享受她的丈夫的身份,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

但是现在,我只是轻轻一笑:

「谢谢你费心。

「但是我真的去不了。」

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

「外面太冷了,还是回屋吧。」

说完转身打开了门。

但一转头,阮潇潇没有跟上来。

相反,她坐进车里,将门狠狠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然后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她总是这样。

在我和她出现分歧时将我丢在原地。

然后拉黑我的一切联系方式,等着我自己把情绪消耗干净,再「不计前嫌」的回家,让没有力气再闹的我收拾好情绪。

但是现在,我连一条消息都没有发。

打开门,进了屋子。

9

阮潇潇整整一周没有回家。

我也没有问,每天就是和林远喝喝茶,背背单词、练习口语。

而我也成功办理了入职,手头有了林总预支的一笔工资。

「股权交接还需要点时间,但是最后一定都还给你,从你结婚到现在,我们的股权可是涨了不少呢!」

林远兴高采烈的向我讲述这些年公司的发展。

我越听越心酸:

「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话音刚落,微博响起特别关注的动态提示音。

打开,是顾泽宴。

过去的我总是十分介意阮潇潇和那个远在国外的小竹马,因为阮潇潇每次出国必定会去陪他。

我一边不想他们过于亲密,一边又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所以我十分别扭的把顾泽宴设置成了特别关注。

动态里,他戴着墨镜坐在直升机上,揽着一个人的肩膀幸福的拍了一张自拍,配文:

谁说青梅马竹马不能亲密行?

虽然旁边的人戴着墨镜和口罩,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阮潇潇。

我没有打电话质问她为什么带着顾泽宴过去。

只是点了个赞,取消了顾泽宴的特别关注。

刚放下手机,阮潇潇就打来电话:

「我今晚回家吃饭。」

「哦,」

我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那我给你留饭?」

阮潇潇的声音带了些隐忍:

「知许,你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我没回答。

她挂了电话。

家里没有请保姆。

一方面,她只吃得惯我做的菜;

后来,就成了她觉得请保姆会助长我懒散的风气。

回到家,我做了两人份的餐后给她发了条消息:

大概几点回?

她没回。

我没有像过去那般傻傻的等到深夜,而是自顾自吃完了自己那一份。

又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杳无音信,我只好先把她的饭包了保鲜膜放冰箱。

我还要背单词,没时间和她拉扯。

不过,这样在家里学习好像有些不方便,明天还是去图书馆好了,不用担心她回家打扰我。

10

第二天我就去了图书馆。

等饿起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擦黑。

我突然发现,我已经一整天没有想起阮潇潇这个人了。

原来我不是一定要靠她才能有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

正想着,阮潇潇打来了电话。

「你不在家?」

「在图书馆,有事吗?」

她顿了顿才开口:

「我们谈谈吧,我去接你。」

我和她,的确是有些事要谈。

我正好也想找她。

「好。」

等我收拾好东西下了楼,阮潇潇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我习惯性的去拉副驾驶的门,一声惊呼突然响起。

「哎?知许?」

顾泽宴的袖口正缠着阮潇潇的头发:

「对不起啊!潇潇捡口红的时候正好把头发缠上来了,你不要误会,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话虽如此,他无意间把手放在阮潇潇手上的动作和挑衅的一瞥却着实没有抱歉的意思。

阮潇潇看了看我,抬手,亲自解开头发。

同时抬眼看向我。

冷漠的目光中夹杂了些许探寻,似乎想要在我的脸上捕捉到什么。

我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要带顾泽宴来,还让他坐副驾驶。

也没有让她解释清楚为什么头发会缠的那么紧。

只是不介意的笑笑:

「你们青梅竹马的,我误会什么呢?」

然后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收拾好包后,我才发现阮潇潇正透过后视镜看着我,双眉压得很低。

我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

就因为我没有像过去那样吵着闹着让她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怎么了?」我问。

她像是有话哽在喉头,最后化为一声浊气叹出,发动了引擎:

「没事。」

顾泽宴小心的看看她,又透过后视镜瞥了我一眼,脸色有些不悦。

11

「今天出去吃吧?」

阮潇潇边开车边说。

顾泽宴立刻点头:

「好啊!就去以前吃的那家川菜馆子吧?我好久没吃过了,也不知道那个嬢嬢还在不在。」

「我在问知许。」

我正戴着耳机听口语,闻言一愣:「我?」

「嗯。」

阮潇潇透过后视镜看我:「去我们第一次约会去的那家西餐厅吧,你觉得怎么样?」

顾泽宴脸色一沉。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都行。」

阮潇潇依然在看我,似乎等着我再说些什么。

见我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她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握着方向盘的动作都有些烦躁起来。

顾泽宴的手轻轻搭在她小臂上,轻声细语:

「潇潇……」

「闭嘴!」

阮潇潇低声吼了一句。

我愣了愣。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顾泽宴动怒,还是在他们许久不见的情况下。

顾泽宴放下手。

抬眼,怒视着后视镜中的我。

然后突然捂着头,一脸痛苦:

「咝……好疼……」

12

我注意到阮潇潇的手顿了顿:

「怎么了?是不是***病又发作了?」

顾泽宴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知道……就是很痛……潇潇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去医院,意味着和原本的路线背道而驰。

最近的医院都在十几公里开外。

阮潇潇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但是……」

「咝……潇潇……我要受不了了……」

阮潇潇攥紧了方向盘。

一脚踩下刹车:

「知许,下车。」

13

一如既往的剧本。

在我和顾泽宴之间,我总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只是这次我没有大吵大闹,而是打开车门下了车:

「哦,好。」

阮潇潇愣了愣。

我转身向回走,她降下车窗:

「知许!」

我回头,她顿了顿:

「我晚上回家吃饭。」

我愣了愣:

「别了吧,我看他需要你照顾,你们两个去医院点外卖吧。」

「你是在吃醋吗?」

「没有啊。」

我回答的诚恳。

但是阮潇潇的目光中似乎闪过些许失望。

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一定要回来的话,我提前给你点外卖吧。」我说。

她顿了顿:

「财务那边……我放开限制了,以后五千元以下你可以随意支配。」

「哦,谢谢啊,但是不用了。」

我轻轻笑笑,转身离开。

14

回家后整整一个晚上,阮潇潇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

我也不问,复习了一遍白天的卷子就睡了过去。

一直到一周后我雅思口语***结束,阮潇潇都没有给我发过一条消息。

而我,好像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备考中忘了这个人。

直到那天我去医院复检结束,在医院的门口看到了顾泽宴。

阮潇潇没有跟着他,我礼貌一笑:

「康复出院了?」

他不说话,走上前,一把将单子甩过来。

我定睛一看——

是孕检单。

阮潇潇怀孕三个月了。

可是我并没有和阮潇潇有过夫妻生活!

三个月……

倒是正好和三个月前阮潇潇出国谈项目的日子对上。

「是我和她的。」

顾泽宴冷冷的,抬起下巴看着我:

「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潇潇在你和我之间会选谁,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三个月……」

我看着孕检单上胎像稳固的描述,轻笑一声,眼眶不自觉发酸。

孕检单突然被一把夺过去,顾泽宴把手背在身后,笑容有些心虚:

「呃……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阮潇潇转头看向我。

我抬眼,眼神落寞:

「阮总。」

我一般叫她「潇潇」。

只有在和她谈合作的前期叫她「阮总」。

她皱了皱眉,将手伸向顾泽宴背后:

「藏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

「我看看。」

阮潇潇将那张孕检单夺了过去。

看看孕检单,又看看我,她突然笑起来:

「你是因为这个难过的吗?」

我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她的笑容似乎有些如释重负,语气又恢复了原来的掌控意味:

「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怕你吃醋。」

「不会的。」

我一笑:

「离婚的事我已经找过律师商量过了,等你有空,我们就把离婚办了吧。」

阮潇潇愣住了:

「你说什么?」

「你们两个聊吧,我还有事。」

说完,我推开阮潇潇,拦了辆车扬长而去。

15

当晚,阮潇潇回家了。

客厅点着一盏台灯,我本来在沙发上看书看的昏昏欲睡,听到开门声立刻惊醒。

她站在门口:

「听说你出车祸了,明天我陪你再去看看吧?」

离我车祸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居然才知道。

她但凡心里还有我这个丈夫,就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要到现在才知道。

「谢谢,不用了,我明天还有事。」

「可是我陪你去!」

她有些着急的强调。

我摇摇头:

「那也不用了。」

说完走向卧室。

经过她的时候,她伸手把我的手攥住。

结婚三年,她第一次把我的手攥的这么紧。

「今天看到那个孕检单,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不知道她想听什么:

「我应该怎么说?」

攥着我的那只手颤了颤,阮潇潇的声音居然也带了些颤抖:

「你过去那些话呢?」

过去,如果看到孕检单,我应该会气的把家砸了和她大吵大闹吧?

我叹了口气:

「我说什么有用吗?」

「知许!」

感觉到我要走,她急忙把我拽住:

「孕检单是假的,我只是……

「我只是想要让你生气。」

我默默推开她的手。

转头,在抽屉里拿出我的病历递给她:

「但是我的手以后拿不起笔了是真的。」

病历本交到她手里。

在看到最新一页的时候「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那天要三千块钱,就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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