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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生近来只觉神清气爽。

扶持的晋王一步到位成了天子,而他由新科状元拜为吏部尚书。

父亲上了年岁,而他春秋鼎盛。

他已将障碍扫平,夕夕来了京城只需快快乐乐便好。

这样一想,母亲几次三番让他娶傅如吟的不虞便淡了许多。

三匹骏马在许家村扬起一阵尘灰。

随着熟悉的房屋渐近,他难得将欢喜表现得这样明显。

「夕夕!」

傅庭生匆匆跃下马,在屋里找了一圈,愣是没看见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屋里不大对劲。

屋内积满尘灰。

傅庭生皱着眉,打开衣柜,又匆匆去了书房。

他的物件呢?

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沉,她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

傅庭生当即出门左拐进了李婶家。

李婶和张叔正在搬柴。

「庭生?你回来了?」李婶忙拍了拍手中的灰尘,笑眯眯地迎上去,「我就说屋外怎么还有马蹄声了……」

傅庭生顾不上接话,他急切地问出心中的不安。

「李婶,你看见我家夕夕没?」

李婶瞬间脸色大变:「夕夕没和你一起回来?」

她急得快要哭出来:「庭生,她去京城找你了!」

傅庭生挺拔的身躯摇摇欲坠,眼前一阵发黑。

夕夕从未出过远门,京城又那样远……

「她走多久了?」

傅庭生的心脏缩成一团。

李婶急得直打转:「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两个月就是走,也该走到京城了啊……」

傅庭生闻言提步就要离开,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

他手里的人不够用,还可以飞鸽传信向陛下借。

他越想越懊悔,早知道就该带她走,他总能想到法子护住她……

傅庭生紧握的双拳不住颤抖,直到他看见了推门而入的阿牛。

阿牛不奇怪,可阿牛身上的衣裳无比眼熟。

夕夕曾满眼亮晶晶地看着穿了这身衣裳的他。

「话本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们成婚吧。」

他十分爱惜的衣裳穿在了阿牛身上,傅庭生的脸色黑成锅底。

许是他直勾勾的眼神太过明显,李婶忙说:「夕夕说,你做了大官,会有京城时兴的衣裳穿,便把这些旧物送给了我家……」

李婶声音越说越小。

傅庭生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我所有的东西都被送了出去?」

她自己的怎么都叠得整整齐齐?

那个家还有他存在的痕迹吗?

傅庭生急躁的心仿佛坠入深潭,凉得发寒。

他开始想起越来越多的细节。

比如说,她开始明确拒绝要孩子,甚至偷偷喝起了避子汤。

她拒绝同房,甚至要和他分房睡。

向来知足常乐的她开始迫切攒钱,还怎么都不肯跟他走……

夕夕的消失除了是遇到危险,他也许应该考虑另一种可能。

她不要这个家,也不要他了。

如果真是这样……

傅庭生眸色沉得如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心中的野兽再也抑制不住,开始张牙舞爪地叫嚣。

临走时,他给了李婶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然后黑着脸亲自装好了属于他的所有东西。

傅庭生一边装一边想,夕夕胆子不算大,板着脸色厉内荏,像只小猫,毫无威胁力。

她不会想知道他会多少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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