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逃到了附近的荒山上。

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近卫就倒在了地上。

他身后不知何时中了一只箭，显然已经回天乏术了。

他嘱咐了齐豫两句，说北边有个隐秘的山洞，要我们去那躲着。

“在下***，护不了殿下了，还望殿下珍重。”

他说完这句话，手便落了下去。

那是我和齐豫第一次看见死去的人。

齐豫愣愣的看着那了无生息的尸体，无数的神色在他眼中转换。

我认得那个近卫，他在齐豫身边多年，是在皇城中为数不多效忠于齐豫的人。

我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种巨大的悲哀，心口堵塞的不像话，但是显然，我们连伤感的时间都没有。

我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呼喊声，拖着齐豫便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跌跌撞撞找到山洞时，天已经黑了。

齐豫闭着眼，满身污血，安静的呆在原地，这时反而像个毫无威胁的少年郎了。

我试探性的开口，“齐豫，你还好吗？”

他沉默了片刻。

“常安宁，人命，本来就那么轻贱吗。”

他这话说的很平静，但我知道，那是一种与命运挣扎后却***无力的绝望。

“你想死？”我突兀的问了一句。

他再次闭上了眼，平平淡淡地回答，“嗯。”

我听到这话，把刚才从近卫身上收来的匕首丢在了他面前，很无情地说了句：“那你就死吧，朝着脖子痛快点一刀，不会痛很久的。”

在这个世道，死了或许是比活着痛快的。

他愣了一瞬，从进山洞到现在，齐豫的面部神情第一次有了变化。

他轻轻勾了勾嘴角，竟是被我刚才那句话逗笑了，仿佛话里被针对的将死之人不是他一般。

4.

但我和他终究是没死成。

御林军把我和他救了回去。

回到皇城后，齐豫还是如往日一般，和我研究着回去的方法。

但我总觉得自那以后齐豫有些地方变了，但是具体是哪，我也说不上来。

我也没能深究，因为淑贵妃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