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举杯痛饮,李隐也默默愿许,“岁岁今朝,千里同风。”
方祉甫在的日子,李隐竟然觉得仕途并非腌臜污秽之地。
因为方祉甫果然,不久有官员告老,方祉甫受到推举,便补了上去,做了吏部郎中。
方祉甫任免那日,翰林院中各个都笑脸相迎,向他道贺。
唯有李隐暗暗忧心。
方祉甫看他不对劲,问他担忧何事。
李隐慢悠悠地说:“我并非不看好这桩事,只是景之此去,便是面对山重重了。”
方祉甫笑了笑,说道:“阿隐与他人不同,这么为我着想,是我之幸。
不过我相信这是个渡口,我定掌好时运,把握机会”。
李隐望着桌面上的纷飞的烛火,想起第一次见到的方祉甫。
他向前挽方祉甫的袖子,坚定的说:“景之,我记得你说过,‘君子当立于高处’。”
“是,是我说的。”
方祉甫答道。
“那你千万要守住此心。”
李隐紧接着说。
“好啊,不过阿隐,你日后也会有我今时处境,有为官上任之时。
若你在旁日日督导,我此心难改。”
方祉甫笑着说道。
李隐一呻,三言两语之间,方才的忧虑也消失了。
[5]方祉甫到了吏部之后,果然遇上了难题。
他自划阵营,不肯随波逐流。
彼时他受到几方压迫,危险万分。
李隐忧心忡忡,“太子、穆王、三皇子”,他觉得一切之源不过是争储。
孤臣自有孤臣的好,就怕是自作聪明。
方祉甫摇摇头,说李隐能看清局势,却限于内心,现实却是骨感,步步难行。
李隐暗暗置气,他怨自己才疏学浅,未得乌纱官帽,终究无计可施,不能与方祉甫同舟共济。
几天之后,国舅爷对方祉甫下了手。
吏部尚书与之沆瀣一气,给他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方祉甫宁屈不从,被迫入狱。
国舅爷看方祉甫明明官途无量,却自毁前程。
又到狱中劝说。
此时方祉甫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发丝凌乱垂在脸前,隐隐能看到半张脸,却枯黄憔悴。
听见有人进来,他付之一笑。
“你笑什么?”
国舅爷居高临下地问。
他开始大笑,面目有些狰狞。
“笑我寒窗苦读,终落得个死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哈!”
,他答道。
“你可确定了,若还不悔改,今日便下地狱。”
国舅爷狠狠盯着他。
“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