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笑了一笑,没说话。
等他吃了饭,漱口喝茶,打发人出去,两人歪在床上,手扯着手玩。
沈棠吃得太饱了,有些发困,心里却还想着那丫鬟的事儿,***着祁怀璟的衣襟,又开始跟他掰扯。
“……实在是油头滑脑地欺负人,就嘴上出力,骗画屏大晚上给自己干活,那傻丫头还傻乎乎的,困得白日里都睡着了,还撑着熬夜给别人干活……”
祁怀璟虚虚捂住她的嘴。
“你说一遍我就知道了,怎么还想着呢?”
“我心里还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么着……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你是主子,若是放在别人院里,打杀都使得。”
“……”
果然还是他更狠些。
祁怀璟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
“我不想让你和***争那劳什子的管家权,也是这个缘故。平白给人使得团团转,人家还当你是傻子。”
沈棠打着哈欠反驳。
“这总不一样吧,咱们日后总要和二哥分家,你家这么大的产业……”
祁怀璟见她困劲儿上来,又捂住了她的嘴。
“你睡吧,先别管这些,我心里有数。”
他把自己的衣襟从她手里拽出来,又亲了一亲。
“时候不早了,铺子里还有事,我还得出去。”
沈棠点头,准备起床侍候他穿衣服,祁怀璟又按住了她。
“你好生睡,别起来。”
沈棠正困呢,随他去了。
他自己起来穿了外衣,临出门,又回头提醒她。
“别忘了,晚上吃鹿肉。”
沈棠困得星眼朦胧,低低应了一声。
“……知道了。”
刚刚入秋,天气略微有些凉意。
沈棠刚起床,就有小丫鬟来报,秦二奶奶有事请她过去一趟。
沈棠换了衣服,让丫鬟们服侍着梳了头,带着白露,想了一想,又叫了画屏,一主二仆,一起去了***的鸣芳馆。
梧桐苑居东,鸣芳馆居西。
东长,西幼。东尊,西卑。
若是越夫人的头生孩子没有早夭,合该他住梧桐苑。
可那孩儿没留下来,倒让庶出的祁承洲占了长子的位置。
饶是如此,祁承洲也心甘情愿住在西院,对嫡母毕恭毕敬,和祁怀璟兄友弟恭。
他在意的东西,并不在这上头。
鸣芳馆的布局和梧桐苑大差不差,也是居中五间正房,东西三间厢房,前后两排下房,中间有花木,有山石,一派富贵闲雅的气象。
不过按规制,西边院子的尺寸比东院略小些,再加上正房、厢房住满了人,不及东院看起来清朗疏阔。
前些日子,因要跟着***学管家,沈棠来过好几遭了。
第一次来的时候,秦姜云很是客气。
“太太让我教管家,我也不敢说什么教不教的,不过是丢下笆儿弄扫帚,但凡有事,咱们姊妹俩商量着来罢了。”
沈棠也很是客气。
“我心笨,学得慢,***平日这么忙,教起来也要费些心思。不如***自便就是,平日该忙什么忙什么,我在旁边看看就行,好歹学学眉眼高低。若是遇上有不懂的事儿,再来麻烦***。”
她自幼丧母,没人耳提面命、一字一句地教她……惯会自学成才。
秦姜云也立即同意了。
她确实挺忙……也不大想认真教。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何况自家是庶,三郎为嫡,本来就差她一头。
幸好这弟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小姐,若是个像自己这样泼辣厉害的人,早就明里暗里踩她的头了。
于是,秦姜云照旧处理家事,沈棠就在一边闲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