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看到爸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转过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那天晚上，我听到书房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透过门缝，我看到爸爸在整理妹妹的遗物。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什么。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第二天早上，爸爸的眼睛是红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帮妈妈办理了出院手续。

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爸爸不再提打胎的事，但也很少和妈妈说话。他每天早出晚归，把自己埋在实验室里。妈妈则变得异常小心，她开始认真地看育儿书，虽然很多字都不认识，但还是坚持一个字一个字地查字典。

我常常在深夜看到厨房的灯还亮着。妈妈坐在餐桌前，笨拙地在本子上记着笔记。有时候她会因为写错字而懊恼地抓头发，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继续写下去。

七个月后，弟弟出生了。

产房里的情景和五年前如出一辙。妈妈痛苦地呻吟，爸爸站在一旁，脸色苍白。但这一次，当护士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走出来时，爸爸没有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