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深让司机先回去，自己来开车。

一路上，他都跟莫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对于平日向来寡言少语的他而言，实在太反常了。

莫离能感觉得到，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是因为刚才在洗手间做了那个事吗？」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害怕。

她向来不懂男人是否都像他这样，那么爱做这种事。

她害怕的是，一旦他尝到了甜头，以后都要以这样荒诞的方式开启，她该怎么办？

唯一欣慰的是，沈辞似乎是对自己死心了。

「这样也好，哪怕恨我也罢，至少……他安全了。」

即便这样安慰着自己，可一回想起他当时看向自己时那种失望而又心碎的眼神。

莫离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样。

密密麻麻的疼。

季言深心情确实不错。

可这份好心情，也仅仅只维系到他无意中透过后视镜看到那辆白色轿车。

他冷冷一笑，忽地掉转车头，往远离城区的海岸线驶去。

莫离吓了一跳。

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言深，我们这是要去哪？”

季言深又瞥了眼后视镜。

依然跟着。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一心想看好戏的人，要是什么都看不到的话，会失望的。”

莫离不明所以，“啊？”

车子稳稳停在了距海浪仅有几米的地方。

有那么一刻，莫离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以为季言深是要把车子直接开进海里，和她同归于尽了。

此时正值涨潮，他们的车子被海浪拍到也是迟早的事。

一浪高过一浪的潮。

莫离看得胆战心惊。

“言深，我们到这里来干嘛？”

季言深却是气定神闲地放低靠背，悠闲地躺了下来。

然后把车顶天窗也打了开来。

白日是个大晴天，远离城区的夜晚，漫天繁星。

“带来看星星啊。你看，多美。”

“可是……”

莫离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车窗外的浪潮。

“涨潮了，会被卷进去的。我们快回去了好不好？”

季言深侧过脸，伸手摸着莫离的面庞。

“能不能走，什么时候走，都是取决于你啊，冉冉。”

“啊？”

他的手滑到她的脖颈处，将她扣向自己，唇贴向她耳畔。

“我还从来没试过，在星空底下，看着你。”

“你……”

「这个疯子？他是被下药了吗？还来？？」

季言深松开她，拍了拍自己的腿。

“乖，坐上来。”

……

直到看见眼前的黑色卡宴，在浪潮下，荡起了和浪潮节拍不一样的律动。

沈辞开始疯狂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

有的事情，想到和真正看到，杀伤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回去的路上，他感觉全身都在不可遏制地颤抖。

他想不明白，自己爱了十年，宝贝到碰都舍不得碰的女孩。

曾经在自己面前就连听到一些敏感词汇，都能羞得脸红到脖子根的女孩。

那个干净得犹如一张白纸的女孩。

为何仅仅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就变成了这样一个，能游刃有余的在男人面前浪荡承欢的女人？

他终究没法遏制住颤抖的手，把车停在了路边。

头，深深埋进了颤动的两肩之间。

而随着他的靠下，空旷暗夜的海边，传来一阵汽车喇叭的长鸣。

像极了一个男人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