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下傅青砚呆坐在那,抿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一脸的苦涩。
他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被这和谐的画面刺痛了双眼。
他和沈娴月如何就走到了这般情景呢?
曾经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小丫头去哪了呢?他到底什么时候弄丢了她,竟让她如今变得这般厌恶他,连言语之间都极尽羞辱。
两人饭后消食,不知不觉就漫步回了沈府,不出意外的,江亦又将自家的马骑走了。
沈娴月习以为常的摇了摇头,便回到自己的厢房休憩了。
她又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当今天子才宣召他们这批学子进宫面圣。
众人垂首聆听圣言时,一道加急的军情打破了殿内的平静。
紧挨着北***北领土的邻国西川国,前段时间总是小动作不断。
之前天子皆因为害怕挑起战争殃及一城百姓,只派了使臣调和,哪成料到,这西川国竟然大着胆子将使臣扣下,还连夜派了一支小队偷袭了驻守在城外的北靖军营。
这般得寸进尺,若是北靖再忍下去,不仅不会遏制住西川的恶行,还会让其他邻国觉得他们好欺负,从而挑起更大的战争。
因此,此战应打。
本来,以沈娴月还是个刚结业的愣头青,她是不该这么早便踏上两国之间的战场。
但奈何,西川偷袭的地方刚好是九州军里的得力干将,又恰逢全国各地的官员入京述职,将士紧缺,天子只好下旨让他们这些人奔赴边境。
沈娴月刚从公里出来,便急着收拾东西出发。
临走的时候,沈姑母忍不住热泪盈眶,此刻她才发觉,去壑戎书院学武并不是沈娴月的一时兴起,而是她决心去边境的开始。
纵然知道危险,可想要阻止,一切也都来不及了。
他们只能不舍得将人送到城门口。
却意外撞到了同样背着行囊的江亦。
江亦礼貌的朝几人躬身行礼,抬头看到沈娴月不解的目光,轻扬了扬眉梢:“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少了我这个武课第一呢!”
沈娴月轻笑了下,翻身上了马。
等到正当值的傅青砚得到消息匆匆赶到,看到的只剩两人策马离去时被黄沙遮掩的背影。
陆鹤安轻轻拍了拍沈姑母哭的颤抖的肩,眼神担忧的看着远方。
傅青砚作势转身要走,气愤道:“简直胡闹,战场上刀光血影的,这么危险,她去凑什么热闹。我这就进宫面圣,请圣上召她回来。”
沈姑母闻言,纠结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知道沈娴月从小的夙愿,可是...
最后,还是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顾朝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瞪了傅青砚一眼:“我不许你去,傅青砚,你一直都不懂阿月心里想些什么,从前是如今也是。”
“如你真的在乎她,便该知道这个时候放她去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