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远将文件放回了包里,便开始赶人了:“剩下的就是我和贺瑾芳的家事了,几位请回吧。”
赵父还想说什么,被赵母一拉,闭上了嘴。
三人走了出去。
门“咔嚓”关上。
闻哲远望向了一直沉默的贺瑾芳,沉沉道:“签字吧。”
坐在阴影处的贺瑾芳,一直沉沉地看着这份离婚报告,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脏仿佛也在一点一点缺失,冷飕飕的风往里面倒灌。
听到闻哲远平静的话语,贺瑾芳缓缓抬头。
她很平静的对他看了一眼,好似没什么情绪,实际心底,却像是刀割一般。
开口的声线沙哑不已:“我不同意。”
听到这个答复,闻哲远的眉头紧紧拧住,他试图劝说迎来却是沉默。
甚至到最后威逼利诱,贺瑾芳也像是一个撬不开的贝壳一样。
闻哲远累了,扯了扯嘴角:“你一点都没变,遇到事情就只会冷处理。”
说完这句话,闻哲远便准备离开。
到了门口,他再度看了一眼贺瑾芳,见她依旧是维持着不变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协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不由得紧了紧。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寂静的屋内。
贺瑾芳如同木偶一样坐在那儿,脸上的表情是空洞的、麻木的。
这三年来,她无数次想过若是闻哲远没死会怎么样?
她会好好待他。
把欠的仪式全部补给他,以后两个人携手并进。
这些美好,总会在梦中一点点完成。
可只要梦醒,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那些美好的假象就如同泡沫一样被戳破了。
现在闻哲远没有死,但她却依旧抓不住他。
坐了许久许久,贺瑾芳莫名觉得喉咙干咳,强烈的情绪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她急切地需要什么东西缓解。
贺瑾芳起身来到厨房,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高烈度白酒,打开瓶盖就狠狠灌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刺激到了喉咙。
她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她已经三年没碰酒,因为每次一喝酒就梦不到闻哲远,渐渐地,她就不喝了。
天渐渐黑了。
贺瑾芳坐在沙发上,脑中一片混沌,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眼皮渐渐闭合,又被费力抬起。
她不想睡,她还在思考如何让闻哲远回心转意。
但被酒精***大脑,最终还是抵不过身体机能,缓缓陷入了睡眠之中。
……
贺瑾芳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后。
家里换上了很多电器,但破败的大楼还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显然不能再住人了。
正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扑腾”一声,好像是凳子倒地的声音。
贺瑾芳循声望去,就见是闻哲远的房间发出的。
莫名的,心中骤然不安。
她抬起脚,打开了大门,眼前的一幕令她遍体生寒。
她看见了——
一个中年男人人吊在半空中,脸上是被绳索勒紧窒息憋成的青紫色。
男人的五官,依稀可以辨别到闻哲远的影子。
电光火石之间。
贺瑾芳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救人!
她猛地冲上去,一把将中年男人抱起,试图助他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