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轿车缓缓行驶着。

逼仄静谧的空间，将两人包裹在内，令闻哲远莫名有些呼吸困难。

他微微侧目，就能看见顾璃完美的侧脸。

明明是个女人，偏偏不说话的情况下，那张冷脸就极为压迫。

下一瞬，闻哲远的偷看就被抓住了。

顾璃的眸子闪着细碎的光，语调上扬：“看呆了？可别喜欢上我。”

闻哲远骤然回神，心中漂浮的杂念揉吧揉吧丢进了角落。

他扬唇一笑，装似开玩笑一般说道：“怎么？很多男同志喜欢你？”

顾璃看了他一眼，昏暗的车内她的眼睛亮的惊人：“这你就说错了，我的名声可不好听，男同志女同志见了我可都是躲着走。”

她自嘲说着，语调却是满不在乎，显得格外潇洒。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二流子。”

若是以前的闻哲远必定会艳羡她强大的内在，如今却是欣赏不已，在这三年的历练下，自己也渐渐不在乎她人的言论了。

气氛渐渐缓和。

闻哲远略微紧张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自我调侃：“是吗？我的名声也不好听。”

“巧了，咱们还挺合适的。”

顾璃不经意的一句话蹦出来，宛如在平静的水面上扔下一块石头，闻哲远好似听到了“噗通”的声音。

“噗通、噗通……”渐渐演变成心跳的频率。

两个人默契的都没再开口。

寂静的车内，似乎又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蔓延。

有一点甜，又有一点涩。

不久，车子停在了胡蓉巷。

到家了。

闻哲远透过玻璃看了一眼顾璃，轻声说道：“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着，他作势打开车门。

手刚放在车把上，一具温热的身体就靠了过来，顾璃的手臂越过他的身体按在车门上。

闻哲远瞬间僵住了。

他睫毛抖动着，缓缓看向了面前的顾璃。

她炙热的身躯压制在他的身前，却克制着没有碰到自己分毫。

“你抗拒我吗？”

顾璃轻声问着。

闻哲远被禁锢在她的怀里，脑子有些不清晰，听到她的问题，下意识发出“啊”的疑问。

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意思。

这话相当于问他喜不喜欢她了。

闻哲远眨了眨眼，越是紧张，他的脸反而越平静。

他努力平复着心情后，才僵着一张脸说道：“还好。”

顾璃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闻哲远只能看到她眼中渐渐变深的瞳孔。

“只是还好？”

“看你表情还以为我很糟糕呢？”

闻哲远抿了抿唇，不让自己露出退怯的神情，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很好，在我眼里，你是个很洒脱却又认真有责任心的女人。”

这番话似乎说动了顾璃。

她好像没有想到闻哲远会说这个，神色罕见地怔然了起来。

随即，她低声笑了一下，带着气音说道：“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顾璃一如既往的直接，闻哲远却并不反感。

但想到关于身份的麻烦事，他心中还是有了顾忌，闻哲远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以前……”

话还没说完，顾璃便坚定出声：“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现在，我只想知道答案。”

“我可以追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