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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卿棠怔怔看着谢辞书,却只在他眼底看见一片冰冷疏离。

她咬唇,心底一阵阵浓烈而麻木的痛楚,方才的期望,重新被冰冷浪潮打回黑暗深渊。

尖锐的耳鸣声中,只有三***的开怀笑声。

“一个下九流换秦小姐的骨灰,自是划算,那便将人洗干净,晚间本王来接。”

孟卿棠紧咬着唇,怔怔看着谢辞书,心痛地再说不出一句话。

三***的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谢辞书转眸,淡漠目光只在孟卿棠脸上停了片刻,随即转身离开。

孟卿棠心一痛,忽然喊道:“将军……”

谢辞书脚步顿住。

孟卿棠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翻涌着千万话语。

她该求情,该说别丢下我,博求谢辞书的一丝丝心软。

可话到嘴边,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声音。

孟卿棠一愣,便见一箱箱大婚用的红绸被抬进来,一寸寸的寒意霎时便侵透身心。

她蓦然想到湖心亭的那个吻,什么也说不出了,心中百转千回,满嘴苦涩,可看着谢辞书的背影良久,也只是哑声问道。

“这五年,将军当真没有一点真心吗?”

谢辞书背影微顿,良久,他冷冷笑了一声:“我的真心,你配吗?”

这一句,便犹如利剑狠狠贯穿了孟卿棠的心。

她骤然红了眼眶,心脏这一刹那疼得喘不过气。

她早该知道不是吗?在谢辞书眼中,她不过是空有一副和秦清棠相似的皮囊。

丢了一个她,还有无数相似之人。

她又有什么重要的?

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还要所有期待,自取欺辱?

孟卿棠绝望地闭上眼睛,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落入口中,一片苦涩。

傍晚,残阳如血。

三***将秦清棠骨灰送到将军府,伸手便将孟卿棠拉入马车。

临走前,笑着问道:“无论我怎么玩,将军都不会管吧?”

孟卿棠心中刺痛,她紧咬着唇,隔着帘纱看向谢辞书。

橙红的夕阳落在他的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他淡然道:“自然。”

被树叶摇碎的风声中,他的声音如针一般冰凉闪着寒光。

孟卿棠鼻尖一酸,只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撕碎了,鲜血淌了一地。

马车车轮辗转闹市,一路到王府,帘幕被掀开,孟卿棠只觉头皮一痛,被三***扯着头发下了马车,重重扔在地上。

他嘿嘿笑着:“十七,给她洗干净,送去***间等我。”

孟卿棠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个女人走到她面前,顿时瞳孔紧缩:“慕朝朝?”

眼前之人,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孟卿棠还是一眼认出,是曾和她在青楼相依为命的慕朝朝!

六年前慕朝朝赎身时,曾笑着对她说:“家里的桃花开了,我回去酿桃花醉,若有机会带给你尝尝。”

可如今,怎会在三王府?

慕朝朝亦是惊诧一瞬,随即苦笑道:“你竟也落在他手上了。”

说罢,不再看她一眼,转身便走,身后立即有侍卫抓着孟卿棠跟上。

孟卿棠看着她的背影,咬牙道:“你说回家便是在王府吗?帮着他助纣为虐这还是你吗!”

曾经的慕朝朝便如朝阳,如烈火,怎会屈居人下,做恶人的帮凶?

“你以为我想吗!”

慕朝朝语气陡然尖锐,她转身掀开面纱。

只见那张曾倾国倾城的脸上,此刻遍布刀疤,雪白的脖间烫鲜红烙印,触目惊心。

孟卿棠心一窒。

“在他们眼中,我们连路边的狗都不如。”

慕朝朝紧咬着唇,目光哀戚:“所以别反抗了,别和我一样,那比死还难受……”

她抿唇,重新带上面纱,走入了一间漆黑的房内。

孟卿棠跟在她身后,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良久,才从喉咙中挤出声音。

“我还有机会,喝你的桃花醉吗?”

慕朝朝一顿,眼中闪过点点泪花,回头深深看了眼孟卿棠,消失在了夜色中。

孟卿棠看着她的背影,心口被人揪紧了一样的窒息和疼痛。

她回头面对着漆黑的房间,抿紧唇,点燃了蜡烛,烛光一照,瞬间便怔在了原地。

只见房中,满满的刑具,有些血迹未干的刃上闪着点点死寂的寒光。

孟卿棠心一惊,不由往后退去,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三***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唇角挂着残忍的笑意:“今夜,这些都属于你。”

孟卿棠顿时只觉毛骨悚然,想要挣扎却被一把拉住,顿觉脚踝一痛,轰然倒地。

三***歪嘴笑着:“将军怕你跑了,刻意将你的旧伤告知了我。”

孟卿棠一怔,蓦然看向三***。

“他让我,玩得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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