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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春面上却畏畏缩缩的软软发问。

“谁、谁?奴家害怕……”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身后便忽然刮起一阵疾风。

紧接着,房门“嘭”的一下,就被暴力关上了。

她急忙‘惊恐不已’的往旁侧花瓶形状的博古架躲去。

惊慌失措间,她还‘不甚’跌坐在了地上。

实则下裙里的脚尖勾在了博古架木格里,便于观察和反击。

只因她心里知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轻易暴露自己会武功的秘密。

那是她自幼跟着父亲和哥哥习得的将门武艺和一些防身之术。

平常的小***和暗卫,基本不是她的对手。

然,经年未曾再触碰,业已生疏。

使出来,都怕变成了让人啼笑皆非的三脚猫功夫。

况且,她还穿着行动不便的厚袄长裙。

现下,她须得判断,这个危险是否真实存在。

因为,按照原先那个“九千岁”的部署,应当是不会无故让她有生命危险的。

但,不排除任何情理之中的意料之外发生。

正当盛知春全身汗毛都竖起戒备之时,自头顶上方便劈下来一袭玩味的话语。

“盛二姑娘怎的来此一游了?”

是他!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白底方头皂靴。

盛知春猛的抬头,便见谢行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双眸噙着意味不明的戏谑。

她卷翘细长的睫毛轻微一颤,惊喜的声线不乏抖意。

“都督~原来是您!奴家好怕~”

这在旁人听来,便是再娇滴滴不过的求救了。

最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譬如,谢行衍身后三步远距离站着的厉风,就总感觉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呈现出要抱人入怀的姿势。

往前伸了好几次,却是瞧见自己主子在这里。

都左手悄然打右手,右手又扇左手的收了回去。

然则,盛知春那样无助的娇声,落进谢行衍的耳里,却没有任何的与众不同。

他冷眼睥睨下去,一言不发。

深邃的眸子,仿佛盛着暗无边际的黑洞,神秘且危险。

又是这样!

盛知春觉着,跟这样高深莫测的人在一起相处,真的好累。

知道谢行衍不好糊弄,她更是知晓言多必失的道理。

故而避重就轻的道出自己事先想好的说辞来。

“都督,奴家方才不知是否累极眼花,好似看到这边有生面孔,便想着过来瞧一瞧。”

谢行衍眯眸睨着她微扬的小脸。

绘声绘色的描述间,微红的面颊上,写着明显的慌乱。

脑海里竟蹦出她翩然起舞的衣袂裙摆翻飞样儿,若一只振翅的蝴蝶,亦如林间的麋鹿……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及时打住那紊乱的思绪。

轻蹙起墨眉,好笑道。

“哦?生人?盛二姑娘你确定?”

他那似笑非笑的话语,就差开门见山的问:你怕不是特意来找本都督的吧?

盛知春心头攸然一跳。

面上却故作镇定的认真点头。

“是呀!”

不待对方有什么反应,她便继续自顾自的带着惧意道。

“适才奴家一进来,便有贼人将房门关上,欲加害奴家。都督,奴家敢保证,那门绝不是被风关上的!”

玩得全是心跳。

要不是骤然想起自己的谋划,她铁定麻溜的站起身来,拍屁股走人。

不过现在嘛……

谢行衍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墨黑的深眸,定定锁着盛知春盯了一瞬后,才悠然撤回。

他回眸瞥向自己身后的厉风,下巴微抬。

后者便秒懂的往前走了几步,颔首。

“都督。”

谢行衍转过头来,睨向盛知春。

一本正经的询问。

“像他吗?”

呃。

厉风站在原地,无语了片刻。

不是,方才是暗中护卫主子的影一关的大门,不是自己啊!

不对,自己真的就那般长得像贼人吗?

等一下,他一定要好生问问影一!

盛知春也愣了一息。

她不过是借着他手下关门拿住自己,胡诌了几句出来而已。

谢行衍便认真了?

不对,这一定是个圈套!

沉吟须臾,她便拢着眉宇摇头道。

“奴家愚笨,没看清生人面目,也根本就没见着是谁关的门……”

盛知春越说越小声,显得毫无底气。

似是在反向证明,她真的没有瞧见人。

这话却让厉风得意勾起了唇角,挺直了身板儿。

自己的武功当然是出神入化,相当不赖的。

盛知春一个弱质女流,没看到也实属正常。

谢行衍的确不是那般能轻易蒙骗过去的,微微俯身,咄咄逼人的发问。

“既然愚笨胆小,还敢一个人来此查看生人?你就不怕对方将你先-奸-后-杀?”

最后四个字,他是欺近了一字一顿说的。

带着显著的耐人寻味。

他没说的是,盛知春先前真的险些命殒练舞途中。

当时,厉风还在一旁低声汇报着自己搜集来的,有关教坊司的所有信息。

淡漠倾听的谢行衍,刚踩上阁楼二层的第一级台阶,便敏锐的发现了什么。

厉风也几乎在这个时候发觉到了异常。

快步向上的同时,他警觉的厉声喝道。

“何人在此?”

他话音落下,便几个疾步掠了上去。

二层的菱形格子窗牖处,一名身穿黑色窄袖劲装的男子,手举箭驽,朝向对面的***。

而那里,正是各房娘子们今日练舞之所在。

窗锁玲珑影。

窗轩正对过去的视线里,是一个翩然起舞的绝美仙子。

见状,谢行衍眉宇霎时一蹙,手上运力出去。

那人便也在此刻忽然调转箭驽方向,将箭驽尖直直的对准了他们。

仅是一瞬,箭身便极速飞矢过来。

但显然,谢行衍的速度要更快一步。

弹指便将袖筒中的***迸***出去,快、准、狠。

同时,他与厉风一同飞身而起,躲避着那些箭矢。

“呃!”

对方中剑倒地。

手中的小型弓驽,掉落在旁侧,上面还有几只精巧的小箭矢。

“都督,我去看看。”

厉风话音刚落,地上生死未知的那人,忽而从袖筒里甩出什么。

径直的朝着他们而来。

谢行衍身形未动丝毫,帅气的伸出双指,堪堪将那薄如蝉翼的暗器夹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

随即没有任何迟疑,手腕一个漂亮的挽花发力。

原路返回的暗器,带起些许风声,却在空气中瞧不见任何实物。

仅是一瞬,便见地上那人双目一瞪,七窍流血而亡。

死相异常惨烈。

刚飞出一把长剑出去的厉风:……

下一刻,地上那人便被补了一剑,没有任何反应。

只身子轻微抖了抖。

“都督,这次他死透了。”

厉风笃定的开口,旋即上前检查起来。

谢行衍阔步走向窗轩处,掀眸望过去。

便瞧见那只翩跹的蝴蝶,正优美的转着圆圈。

只一眼,他便转身走开。

但,恰巧是这一瞬,就被对面的盛知春给捕捉到了。

查验完毕的厉风,行至谢行衍跟前,极快的扫了一眼对面的***。

便拱手启禀道。

“都督,这人方才投***薄如纸的金属暗器,名唤玉蝶。上面淬了剧毒!只是不知为何,会直指盛二姑娘?

另,那人的手腕上,还有一个黑色的蝴蝶雕青标记,好似遮挡了原先的块状纹样。具体的,还需tຊ细查。”

“嗯。都去查清楚。”

都潜进了教坊司里了。

看来,那些神秘组织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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