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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彦带着酒气说:“白总啊,边东地区听说买下来了,有一块地皮还没动,卖给我怎么样。”

白希早就料到,脸上装作为难,“王总,这块地皮不是说卖就能卖的,毕竟我也是刚到手,花了不少钱。”

“我是真心想要,超出一倍买可以吗。”王云彦伸手比划。

白希沉默的不说话。

“超出两倍!白总,这你不会还不同意吧。”王云彦语气有些不耐烦。

“那明天让我公司的法务来拟合同您在看一下。”白希一脸为难地说。

王云彦举起酒杯,大笑说:“行啊,白总敞亮,来干杯。”

他举起手,指点着她,连声夸赞:“有你祖父的风范!”

白希听闻,眼底流露几分厌恶,转而微笑,遮掩住情绪,“谢王总夸奖。”

白立山没想到白希能那么爽快仅以两倍的价格就卖一块地皮给王云彦,他还在这里巴结王云彦,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王彦山眼神在二人间流转,自有心思的喝着酒。

白希不好拒绝,只能和他们喝酒,不一会儿,他们喝的也多了,就说:“王总,我喝多了,要不咱们改日再约吧,我先告辞了。”

王云彦得到想要的,自然罢休,这场酒局也散了。

盛泽陪着她,驱车回公寓。

白希坐在副驾驶,身体仰靠着座椅休息,神情恍惚***,脸颊因醉意透着绯红,吐纳之间皆是醉意,眼前的视野都变得朦胧。

她闭目休憩,脑海中思索着。

她没办法,王云彦要那块地,她就得给,白立山开始巴结王云彦,王云彦是个老狐狸,跟了这么多年的白松鹤,他不敢轻易背叛他,而要这块地也只是试探白希,白松鹤利用王云彦试探白希的忠心,她只能把那一块地皮给王云彦才能减少白松鹤的疑心,反正就一块地皮,损失不了多少,将来王云彦生意还是要靠白家。

“小希,还好吗?”盛泽透过后视镜问白希。

白希逐渐回过神,“可以,走吧。”

汽车驱动,盛泽一一提醒白希,“小希,你今天胃要是不舒服,就喝热水,你喝了酒,晚上就不能吃药了,一定要控制住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白希闭着眼睛休息,轻轻回应他。

盛泽打算要给白希送到公寓里面的,到停车场白希就自己下车,“你直接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盛泽犹豫了一下,听从白希的话,出于担心,在车里目送白希离开……

白希下车,酒精麻痹着大脑,使她失去平衡,强撑着往楼上走,走到顶楼的楼层时,正要拿出钥匙敲门。

忽然,她心脏一紧,疼痛使她腿发软,一下瘫坐在地上,视野天旋地转,脑袋比刚才还要迷糊,白希用尽力气尝试起来,终是乏力。

糟糕!

没有药物控制身体,又发作了。

白希放弃地靠在墙上,颓然慵懒,闭眼休息,大脑却还是迷糊。

就这样过了一会,白希意识渐渐清醒,睁开***的双眼,颤抖着双手,她紧咬着牙用力地敲击房门,希望陈冀可以听到。

她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听见屋内声响,便迷糊地晕过去了……

自从俱乐部离开后,这两天陈冀没有看见过白希,学校和公寓都没见过白希的身影。

他上完江大教授的家教,就独自学习。

忽然,他在卧室里隐约间听见“咚咚”的声音。

陈冀顿了顿,屏气凝神地听着,可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他想道:可能是错听吧。

不一会儿,又传来几声轻微的敲门声。

听起来像无力的碰撞。

陈冀思来想去,觉得奇怪,停笔起身,前去看看情况。

他走到门口,怀着未知推开房门。

只见,白希晕倒的模样,倚靠在墙上,廊灯照着她脸颊白润绯红,痛苦地蹙着眉头。

陈冀试探性地叫她,“白希?”

白希有反应的微微动了下头,却没有醒来。

陈冀愣在那里四秒,蹲下来,伸手轻拍白希的胳膊。

她还是没有反应。

陈冀思来想去,脑海中蹦出一个想法,就是抱她进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冻结在那,好似内心在做斗争,百般斗争后,倒吸一口气,颤巍巍地伸出手,穿过白希的胳膊处,一使劲,白希整个身体埋进了陈冀的怀里。

陈冀瞬间将手缩回去,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而白希依旧靠在他的怀中,二人心脏的声音交错共鸣。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还有白希身上茉莉花香的酒味的混合气味,颇有心机地钻进陈冀的鼻腔中。

惹得陈冀忽然一阵燥热,额头上出现了点点汗珠,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一系列的生理反应作用,使他大脑混乱。

他莫名有些心软,连动作都轻柔了许多。

他的双手停在半空中,几番犹豫后,还是慢慢缩回去,生怕弄醒她,又伸向白希的腰,将她的腰环住,将她抱起来。

陈冀抱起她的时候,惊讶地看向白希昏迷的脸。

怎么这么轻。

他感觉都没80多斤的样子。

明明高挑的个子,却这么轻。

他想了想,确实她吃饭都吃的很少,浅尝几口就辄止了。

陈冀将白希抱进客厅,觉得进入她的卧室不礼貌,百般犹豫后,将她轻轻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弄完这一切,一下子瘫坐在地毯上,曲腿双手环抱着,看着白希沉睡的脸,听着她的呼吸声,发起呆来。

二人的距离,仅有几寸之近。

这也是陈冀离白希最近的一次。

白希趁着月光,皙白的皮肤,脸上的小绒毛依稀可见,面中若隐若现的绯红,这样的她又加了些恬静。

他眼神渐渐***,神经支配着动作,恍惚间伸出手,要触碰白希的脸颊。

骤然,白希的眉毛蹙成一团,动了下脑袋,迷糊中眼睛睁开缝隙,第一眼就看见从陈冀俊朗清晰的脸庞,藏匿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陈冀缓缓收回双手,怕她着凉,想起自己房间的毯子,便起身回房间给她拿。

他回来时,见白希已经坐起来,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发呆,眼睛湿漉漉的,水亮亮的,夜晚的霓虹灯全部映射在她的瞳孔之中。

他第一次见她这个模样。

十分的……脆弱?柔软?

陈冀想不出来准确的形容词,但就是……不同。

他手上拿着毯子,蹲在白希的旁边,将毯子盖在了她的腿上。

这时,白希将机械地移动着脖子,木讷地看向陈冀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深邃神秘,白希看的入迷。

“我刚才做噩梦了。”白希直接的眼神,让陈冀有些不自然与躲闪。

白希像是没看见一样。或许,根本不在乎tຊ。

她继续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不、不是噩梦,是事实,还是熟悉的火,身旁响起了枪声,又梦到了医院,我在等,等那个人回来……回来牵起我的手,可我没有等到……”

陈冀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没有打断她的话。

“枪声?火?”白希自问自答地说,好似在质疑自己,不断回想梦里的内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的声音透着颤抖,还有难以察觉的呜咽。

白希低下头,沉浸在过去,连全身都在颤抖。

陈冀见状,伸手碰了碰白希,问:“你还好吗?”

白希因他的触碰一抖,猛地抬头看他,眼神充斥着陌生与防备。

陈冀一愣,他被吓到了。

只见,白希眼睛猩红,脸色发白,白眼球周围布满了***,在黑暗中显得可怖,如同吸血鬼一般。

“你怎么了?”陈冀问道。

白希好像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慌张的低下头,狠狠地攥紧拳头,尽力克制。

陈冀正想要伸手拍她。

结果,他的手在半空中时,被白希猝不及防地一把推开。

而白希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回头时,也只看见白希逃跑的背影和紧闭的房门。

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想。

正当,陈冀起身回房时。

白希的房间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咣咣铛铛”地声音,像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

陈冀暗想:不好。

他快步跑到白希屋门前,敲了敲门,问道:“白希!”

陈冀正要扭门而入时,白希突然出声,声音格外柔弱,像是强撑着似的。

“没事,你回去吧,我没事……”

语停,就没有声响了。

只有,没有节奏的呼吸声。

陈冀见状,只好离开,临走时,说:“你有需要叫我。”

而回应陈冀的,是一阵沉默。

陈冀抱着担心,继续回到房间继续学习,时不时,透过小窗看向白希的房间。

白希躺在地上,身体已经软弱无力,几瓶药在刚才身体颤抖时散落一地,她眼神***地看着药片,却不能吃。

她沉浸在往事,那些惹她伤心和怀疑的过去。

身体不受控制的伤心与狂躁,将自己活在痛苦之中。

她看向窗外残缺的月光发呆,企图缓解自己身体的痛苦。

不禁扪心自问:为什么……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恨他们,恨白家,恨白松鹤……

白希睁眼看见远方太阳升起,身体逐渐恢复平静,身体早已大汗淋漓,疲惫地阖上双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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