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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回到肖家别墅的肖杰没想到,他会在自家门口,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还真是父慈母爱,弟友亲恭啊!”肖杰冷哼了一声。转头示意肖诺把车子开回别墅。

回到家,肖杰果然没在厨房和客厅看到安若雨的身影。

这女人,大概是躲在房间里哭鼻子去了。

进到书房,肖杰立刻打了个电话给白扬。

“老大,你找我?”白扬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白扬,在夜玫瑰那里又欠了钱的小子,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那个姓安的?”白扬皱着眉头想了想,“是这样的,给了他三天期限,按你的吩咐,三天之内还不了钱,就废他一只手。”

“不用三天了,现在就安排人手,把他的手给我做了!”

“啊?”白扬很意外。虽然是做的道上生意,但道上人也是很讲规矩的好吗?

“啊什么啊!我改主意了不行?”

“行行行,当然行,你是老大,说什么都行。”另一头的白扬摸摸鼻子,一口答应。

这姓安的小子,是不是哪又惹到了自家老大?可真悲惨!

为了躲债而像只惊弓之鸟到处躲藏的安佳乐,很快就被白扬派出的人给找到了。

在一家脏兮兮的小旅馆里,当安佳乐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是几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眼戴墨镜,浑身杀气腾腾的男人后,吓得“蹬蹬蹬”地直往后退。

“你们是谁?找我想干什么?”

“找你干什么?在夜玫瑰一掷千金的感觉,爽不爽?”

“你们,你们是来要钱的?我,我有钱……不不不,我告诉你们,我有一个很好的货,可以抵给你们。不过……”

“不过什么?”一个男人的目光,在墨镜背后闪了一下。

“不过,那个人在肖少爷手上,我可以跟他说,那个人随便他怎么处置。凭她那身段和面貌,应该可以卖一大笔钱。”

“少爷就知道你会这么干!不过他吩咐了,一物不抵二用。上一次,你已经把她给抵了,所以现在,那个人是他的,你没有任何支配权。”

“那你们想怎么样?我会想办法筹钱的,真的。我发誓。”

“你以为,你的话,我们会信吗?***归***,已经提醒过你,三天内不把钱还上,就要你的一只手。”

“不,不能。三天时间都没过呢。”安佳乐捂住自己的双臂,踉踉跄跄地往后退。

“看你这样子,再给你三十天,你也交不出那笔钱。还是老实点,把手伸出来,这样,我们也好快点回去交差。”

“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饶过我吧!”这个平日里既***又嚣张的男孩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把头磕得“咚咚”直响。

“啧啧啧,看看这诚意,看看这可怜的样!白扬,我们要不要对他客气一点?”一个墨镜男扭头看向另一个。

“对对对,客气些客气些……”安佳乐抬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讨好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

只要让他躲过这一关,什么事都好商量。

“嗯,我也觉得,该对他客气点。”白扬回道,“青冥,那就动作麻利点,一刀完事,也好让他少点痛苦!”

“好嘞!”男人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

看着那明晃晃地,带着清冷寒光的***,安佳乐顾不得收拾收拾他那狼狈的样子,一下子就从地上爬起来,埋头就往房门口冲。

“给我把他拦下,别让他跑了!”

“是!”几个人上前一步,就挡住了安佳乐的去路。伸出手一边一个,扭住了他的胳膊,就带到了白扬面前。

“小子,看你一副病恹恹的小白脸模样,跑得还挺快啊!”青冥拿着***,拍拍安佳乐的脸,“这副皮相长得不错,应该能骗倒不少小姑娘吧?”

安佳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把刀在他脸上动来动去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要是手滑了,那他,岂不是要毁容了?

青冥拿刀晃了一会,对着边上的几个人道:“把这小子的身体和左胳膊给我按好了!我要动手了!”

安佳乐死命地挣扎着,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在他惊恐的眼神中,他的左手,被青冥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挑了手筋。

“啊……”他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屁股底下,立马湿了一***。

这个已经二十岁的大男孩子,当场吓尿了裤子。

“还真够胆大的!”青冥挥挥手,后面一个人立马上前,给安佳乐的手迅速作了一下简单的包扎。

然后,看也不看吓瘫在地的安佳乐一眼,抬脚走出了小房间。

房间门敞开着,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安佳乐悠悠地醒了过来。

他低下头看看那已经血迹斑斑的手,又看看那被尿液濡湿了的裤子,他大叫一声,又差点因为一口气上不来,而晕过去。

他就这样,带着一身的尿***味和抱着一只残手,脚步虚浮地走在大街上。边上经过的人,都一边掩着口鼻,一边对着他指指点点。

可是安佳乐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就带着这副惨样,回到了家里。

看着自家的宝贝儿子,带着这么一副鬼样子回来,李芬双眼一翻,直接晕倒在了客厅地板上。

安国良的手抖啊抖地,不断地触摸着安佳乐的左手:“儿子,儿子,别怕,别怕,咱们这就上医院,找最好的医生,把你的手接好……”

安国良帮安佳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叫醒了晕倒的李芬,一家三口打了个的,急急地忙H市人民医院跑。

一轮检查下来,又喊来了全院最高级别的外科主任医生全堂会诊,最终得出结论:这手,没法救了!

三个人,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又回到了家里。

“你们不是说,会想办法帮我还钱的吗?”安佳乐像头得了失心疯的公牛,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瞪着父母。

“钱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今天就被废手了?三天,三天都还没到呢!”

安佳乐一边大喊大叫,一边疯了一样用一只手砸着家里的东西。

“儿子,你冷静一点,我们,我们是去想办法了,没想到,没想到肖少爷的人居然不守信用……”安国良抱住儿子。

“对对,我和***爸,上午还为了你的事情,去找了你姐姐……”李芬也附和着安国良的话。

“什么?你们去找了安若雨?”安佳乐猛地一怔,然后又像是恍然大悟般——

“我知道了!一定是安若雨,一定是她!在肖少爷那边告状了!然后,然后……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安若雨,你个臭女人,就因为你见死不救,才让我落得如此的下场!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安佳乐的揣测,安国良和李芬,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上午他们三个人是不欢而散的!

“这个白眼狼!亏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我,我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安国良一边吼叫,一边在客厅的一片狼藉中转着圈。

三个人越想越觉得,安佳乐的手这么快被废了,一定是安若雨在背后搞鬼。

此刻的他们,一点都不记得,是安佳乐自己欠了那么多赌债在先。

觉得心中的愤怒实在是无法可息,这安家三口,又跑下了楼,叫了辆出租车。

这大晚上了都,去干嘛?

找安若雨算账!

所以,当安若雨看着怒气冲冲而来的三个人的时候,心里是完全莫名其妙的。

为了不惊扰到肖家的其他人,这次安若雨打开了门,走出去跟他们对话。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帮不上忙,我也没钱替弟弟还债,更不会答应你们去做那件事。”

“不用了!”安国良直接打断她的话。

而安佳乐更是上前一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了安若雨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安若雨一边的脸,立刻红肿了起来。

“安佳乐,你为什么打人?”

“为什么?因为这个!”安佳乐给安若雨看自己那只怎么动都没有反应了的左手。

“你自己欠了人家钱,被人废了手,怎么怪到我头上来?”

“不是你在背后煽风点火,肖少爷会这么快对我下手?”安佳乐咬牙切齿道。

“安若雨,我们家没有你这么个女儿,你的东西,我都扔到楼下杂物间了,你自己过来拿走。”

这是,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的意思吗?

安若雨闻言,惊愕地抬起头,看着安国良。

“对,你没听错!我和你,从今天起,断绝父女关系!”

“妈妈,你的意思呢?”安若雨又将目光转向李芬。

却看到李芬一声不吭,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哈哈,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啊!好啊好啊!”安若雨笑了。

眼泪,却不争气地,想掉下来。

她抬起头,仰望着漆黑一片,没有半点星光的夜空,努力着把它们,又眨了回去。

安若雨双膝跪地,朝着安国良和李芬“咚咚咚”地连嗑三个响头。

“爸爸妈妈,感谢你们养育了我二十四年,祝愿你们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每磕一下,安若雨就安慰自己,要坚强!每说一个字,安若雨就对自己说,没事的,以后的路,就要靠自己走。

三个响头磕完,安若雨也不留恋,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也不再跟安国良他们说一个字,直接转身,走了回去。

“小雨……”终究,是心软,李芬出声,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安若雨的脚步,一刻也不停留。关好了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今天起,她安若雨,真真正正的,变成了一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兄弟,也没有亲人。

从今天起,她安若雨,再也没有那个叫家的地方,可以牵挂,可以梦回。

从今天起,她安若雨,就要对着这个残酷的世界,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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