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侍郎乔远章枉顾国法,纵女行凶,贪污受贿……男丁流放岭南,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录用,女眷贬为官妓,入教坊司,家产尽数抄没,收归国库,着有司立刻查办。”
听完旨意的乔院长,跟夫人一起跌坐在地。
纵女行凶,贪污受贿。
流放岭南,贬为庶民……
这每个字他都听说过,也见证过无数次,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自己身上!
“我不服!”
“乔大人,难道你还敢抗旨不成?”
乔远章强忍了心中的恐惧跟仇恨,磕头领旨。
但他乔远章,绝不服气,也绝不认输!
这大夏王庭,也不是他赵默弦的一言堂!
他一定还能东山再起!
日落之前,赵默弦从心腹那,听说了乔远章夫妇的情况。
是他的手笔。
他并不意外。
瑟缩在旁边的乔柔,也听到了赵默弦心腹的话,顿时满心绝望。
她要被送进教坊司了。
再也没有谁能救她。
“默弦哥哥,我已经认错了——”已经走投无路的乔柔,终于再一次求到赵默弦。
却见赵默弦扬唇一笑。
这比愤怒更让他害怕!
“我会让手下,好好照顾你的生意。”
女人尖利的哭喊声传来,绝望的她被赵默弦的心腹拖走。
赵默弦告别了乔钰,也走向黄昏。
转眼,便是五年。
王朝***,***的第一批人马,在长途跋涉后,终于在今天早上进了千里之外的临安城。
“以后你们这酒肆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啊。”
“老板娘,你这桃花醉我都喝三年了,你可不能涨价啊。”
食客的起哄声传来,身为酒肆老板的宋千雨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就是五年前的乔钰。
五年前,她在落水后,被数百米外的两位好心人所救。
恩人是投奔京城,却又在朝廷“随丰就食”旨意下南迁的难民。
她被恩人们坚韧的品质感染,也不愿再寻死。
但,也更不想回去。
不想再见到赵默弦,乔柔、乔父、乔母……
她换了一个新名字,也以家人散尽的难民身份,南迁到了临安,在这里落户,自力更生。倒也有些机缘跟能力,创办了这家酒肆,生意尚可。
但现在朝廷***临安。
她跟赵默弦是否就可能再见?
应该不会的。
乔钰安慰自己,这偌大的临安,一家小酒肆的老板,怎么会跟赵默弦这样的大人物见面?
她平日就不喜外出,除非生意洽谈,接待贵宾、熟客,往后,更少外出,即便需要,也带上帷帽就是。
她也不想见到他。
“只要你们天天来喝,我保准每天都是这个价,即便酿酒的粮食涨了,我也不多赚你们一枚。
“但你们要哪天不来喝了,我可就不敢保证。”
乔钰脸上带了市侩却不轻浮的笑,惹得几个老食客大喊:“快快快,赶紧给我再来三坛!”
“我也是,喝不完,我扛着走!”
酒肆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乔钰也正跟着欢喜,突然听后面门帘被掀开,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男声传来。
“不就一家酒肆么?这有什么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