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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不过寥寥数语,笔锋流转,潇洒无比。

“想要在世间行走获取自由,总是要有金钱支撑,账房中的钱想要便去拿,几代的积蓄,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串银铃就留给你了,免得你日后想我,还能睹物思人。”

他写完,似乎顿了很久,后面的字墨有些枯了。

“可你会想我吗?花蓉。”

花蓉紧握着银铃,蓦地响起谢封眼尾的飞红,只觉心痛如绞。

侍女低声道:“将军说了,您可以回家,也可以留下,全看你自己。”

花蓉抿唇,将银铃与纸张收入怀中,一言也未发,直直往门外走去。

侍女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离开将军府后,花蓉回了曾经的家。

过去一曲琵琶动天下,***贵人纷至沓来,只为听她一曲。

离开已有一年多,如今早已人迹罕至。

她苦笑了一声,推开门,预计的尘灰却并不曾有,竟十分整洁干净,一如她未走的时刻。

她怔怔地望着屋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小姐……”

她回过头,就见到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碧水。

碧水愣愣地看着她,随后红了眼眶,往这边跑来。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我之前去找您,都说你死了……”

花蓉接住她,也红了眼眶:“我不是在这吗?”

她从未想过,回到家还能再见到人,也从未想过,碧水竟会一直等她。

碧水又哭又笑:“我从小就没有亲人,小姐就是我唯一的亲人,离了小姐我哪都不去。”

花蓉笑了笑,将人紧紧搂进怀里。

碧水哭了一会,突然说:“对了,还有个东西要给您。”

她说着,从柜子中拿出了一根白色的弦。

“那日我去给您送弦,***却说你不在于是他收下了,之后听说了您的事,我便去王府大闹一场,硬是将东西要了回来,你的东西怎么也不能留在他手上的,只可惜那琵琶却是没拿回来。”

花蓉摇摇头:“那琵琶,我已经摔烂了。”

她平静说着,似是释怀,又似解脱:“我们以后与王府,便再没关系了。”

……

五月后,王府书房。

管家俯身禀报:“谢将军已到荆湖关,花小姐近日与碧水姑娘造了书局,生意还不错。”

“嗯。”楚晏淇颔首,“派人去书局,说是本王恭贺开业之喜。”

管家沉默了片刻,道:“前几日奴才派人去过,花小姐把人赶出来了,说,不想与王府再有关系。”

楚晏淇握笔的手一顿,抿了抿唇:“那便算了。”

管家道:“还有……耶鲁的信已经送出去了,不过恕奴才多言,私通敌国是重罪,***为何要这样做。”

楚晏淇手紧了紧,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的情绪。

他也不知道。或许是私心作祟,或许是别的原因。

他想让谢封借故远离花蓉。

明明知道是重罪,却偏偏还是写下了那封信,那封足以致死的信。

楚晏淇呼吸重了一些,管家叹息一声,正想说话。

暗卫却闯了进来,焦急道。

“启禀***,王妃买通了侍卫逃走,往花小姐家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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