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纪自遥只有三分像,成倍的冷漠深沉,墨色的眼眸藏匿在满脸血污后,见我过来戒备好似都要溢出来。
「太子选了我嫡姐,那我只能选你了,你要好好保护我,知道吗?」
我笑盈盈地直视他,见他没开口,自顾自摘下腰间系着的代表我院子的香囊塞到他手里,
指尖相触,又很快分开。
纪自枯神情微僵,耳根刺灼。
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抓紧了手里的香囊,「你……」
「——你不愿意?」我好笑地迟疑问道,
纪自枯瞥开与我相对视的眼眸,半响,低声道「……没有。
」
我心里不由得笑出了声,前世不是说他暴异无端甚至***了嫡姐吗,看下来也只是个少年性子。
我转过身,墨发少年极迅速地瞥了眼面前一身粉锦的少女,有些烦躁无措地攥起了手指。
刚才还在一旁纠缠在一起的嫡姐和纪自遥终于停了下来,
纪自遥不可置信地盯着我,用已经嘶哑难听的嗓子扯声问,
「你——你选了他——那我怎么办……?」
我嘲讽地盯着他,多自私的一个人,
既捂着脖颈想要我医好他的嗓子,前世又用一丈白绫勒死了我。
嫡姐终于能挣脱开来,哽咽出了声,她一时口快心急道,
「白怜梦,你偷奸耍滑!太子都哑了,我要他有什么用,你就是存心想害我。
」
4
但决定已经作出,爹爹累了一整天,也懒得再为此事***劳,即刻拍板敲定。
当晚二人的名字便写入了府册,正式成为我们姐妹二人的秘卫。
我把纪自枯领回了我的芙蓉苑,指派了一间偏阁后,
不忍看到他皮开肉绽的伤口,我亲自去药房给他调配疗养的药方,
怀揣着药汤药膏敲响纪自枯的阁门时,已然是深夜。
门没关,我直接走进,「纪——」
一只冰凉大手近乎粗暴地掐住我的后颈,呼吸的粗气喷洒在我的耳后,
我吓得惊呼一声,那手倏然松开。
我恐慌地转头——纪自枯。
他洗净了面庞,意料之外的清峻凌厉的长相,可彼时脸颊却泛着古怪的潮红,
连眼神都时不时失焦,怔了半响似乎认出我来,甩了甩头喘着粗气烦躁道,
「……你走。
离我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