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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张清河一张一张翻过去,二十四张图,记录下她和陈嘉年亲密接触的全过程,她没有问为什么这些东西会**裸地摆在宋毓的窃听里,但还是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声。

宋毓浅色的瞳潋滟生光,他微微低下头,目光偏虚,紧紧地注视着张清河搭在窃听上的手,又似乎只是身体放松,在漫不经心地思考着什么。

过了许久,张清河才组织好语言,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和陈嘉年只是玩玩,你相信吗?”

她语气发紧。

这话像极了渣男在诱骗良家妇女时不走心的台词。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宋毓搭在沙发上的手逐渐扣紧,笑了声:“上床的那种玩?”

张清河:“……就不能只是单纯交个朋友吗?”

宋毓轻飘飘的一瞥,她立刻换了口气,道,“我错了还不成吗!陈嘉年怎么可能比得***,我眼又不瞎。”

她怂,从心从多了,也就只敢小声bb一句——而且问题也确实出在她身上,被人骂也是活该的。

“可你结婚了。”宋毓脸色缓和许多,盯了她半晌,良久叹了口气,“张清河,你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吧?”

张清河眼皮一跳。

·

宋毓大学时代就天生自带光环,天之骄子。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朵喜马拉雅山脉珠穆朗玛峰顶上长着的高岭之花***好大一金汤匙出生,自忖长得还不错,化化妆算不得倾倒众生也算是楚楚动人,人也合群,便厚着脸皮倒追,每天甜言蜜语通过各种途径说了一大箩筐,礼物也没少送,人更是不要脸地每天准时去围堵。

张清河当时想的是:以追星的态度去狗宋毓。

接机爱豆不理不睬是常态,粉丝送礼物爱豆不收是常态,发消息爱豆不回自然而然也是常态,花钱给爱豆忒正常不过了。

——总而言之,舔就完事儿了,舔不上人要学会自我安慰。

后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跑娱乐圈里圈钱,当上宋毓女朋友之后她就吃穿不愁,压根儿用不上多少钱。当时演完一部女主角悲情逝世的电视剧,播出后,豆瓣的剧评分不过5.0,但甭管局外人怎么想,反正她自己是被自己演感动了。

张清河脑子一热,黏糊糊地去给宋毓的日记本上写:“我会一辈子特别爱你,真的,像是猫爱吃老鼠老鼠吃大米那样,绝对忠诚,无私,以及信赖。我这辈子死都要搭你手上了。”

那不过又是一句甜言蜜语,认真就输了。

然而宋毓把那句话特意剪了出来,装裱放置在家里,无声提醒着张清河不要忘记。

现在想想,也确实讽刺。

张清河:“对不起。”

“你现在给那个**打电话。”宋毓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告诉他,你们没戏。”

陈嘉年性格软乎乎的,像是一块棉花糖,吃一口黏嘴,除非咬干净,否则别想快快乐乐地吃其他东西。

但棉花糖也有一个优点,便宜。

她有点儿烦躁,在娱乐行业里婚内不轨是大忌,男的不行,会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下不了台,但女的更惨,物以稀为贵,大众对这更稀奇。

她把这点迁怒撒在陈嘉年身上——尽管他的事业也毁了。

而且更惨。

张清河懵懂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眼睛很亮,流淌在夜里,眼尾仿若有钩子,宋毓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只觉得浑身都要陷进去,就像是踩入了沼泽地,又软又沉重,没有任何的着力点,除了寂静地死去,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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