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同僚的弹劾,他一言不发,尽数收下。
只在听见有人提起渭城战事时,才茫然抬起头。
说来,陛下本打算派他去驰援渭城,怎的这许多时日没了动静。
忽又听人禀圣上,说明家军已行至蔡关,不出五日便可到渭城。
魏明承更懵了,明家军一向是他带着的,他在这,明家军又怎么会去渭城。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拨开了身前的同僚,一把抓住回禀圣上的人。
“你说明家军去了渭城,是何人领的兵?”
同僚的衣领被他揪着,面红耳赤的呵斥他放开。
朝堂上乱成了一锅粥,圣上气的拍着面前的龙案。
不知是谁在他耳边报出了明棠钰的名字,他才颓然松手。
圣上动了怒,让他回家闭门思过,一个月不用上朝。
他却跪在了陛下的御书房门口,求陛下准他前往渭城。
陛下自是不愿理他,直到他跪到天黑,几天没进食的他再次饿晕过去。
醒来,人在陛下的御书房。
他推开公公递过来的糕点,虚弱的爬起来跪着冲陛下磕头。
“求陛下准臣去渭城驰援。
”
陛下气的抓起长案上的黑匣子砸在他头上。
“去渭城,你还有脸提去渭城,你先看看这个吧。
”
魏明承的头被砸破,血水顺着额角留下来。
黑匣子落在地上,盒盖弹开,里面的纸条散落一地。
魏明承头晕目眩的看过去,就看见曲灵悠字字句句诛心的话语。
魏明承疯了,将纸条一张一张抓进手里细看。
耳边是陛下的怒骂。
“你这个混账东西,明家几代忠烈,你若做不到一心一意守着明家的小姐你也纳个良妾啊。
你就这么把个舞姬娇养在外头,你这不是把明家的脸面丢在地上踩吗?”
“还有,谁给你的狗胆,御赐的东西,你先拿去给那个舞姬挑。
魏明承,你好大的脸啊。
”
魏明承彻底失了智,他将那些纸条砸在地上,连连否认。
“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只有那一次,只有那一对玉镯,我怎会如此侮辱棠棠?我爱她啊!”
“只有一次?便是一次,那也是侮辱,莫大的侮辱!”
魏明承被羽林军送回了魏府。
陛下严词责令他禁足一个月,之前的赏赐全部充公,以备军资。
几番折腾下来,魏明承病了。
高烧五日,人都快烧***干了。
曲灵悠来找过他,被怀安赶了回去。
只因魏明承回府时对怀安说过一句话,“这辈子,别让我再看见曲灵悠!”
魏明承醒后好了许多。
他开始正常吃饭,练枪,天气好时也写几封信。
魏府的屋顶只修了几间。
因为魏府账上原本就没什么银两,从前都是我管着账,从嫁妆里贴补。
但我走时将属于自己的全部带走,而陛下的赏赐又被全部充公,魏府入不敷出。
魏明承却根本不在乎,他将所有的下人都遣散,只留了怀安在身边伺候。
一个深夜,魏明承却撇下怀安,对守城的将士谎称带了秘旨出城。
他是将军,守城的人都认识他,自然也就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