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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晚的脸瞬间煞白,浑身血液仿佛被抽干了一般。


里面怎么会是情诗?!


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解释,可该从哪里说起:“我……拿错了,这是我以前……”


“够了!”傅聿京眉眼间像沉了一层薄雾,沉冷又轻寒。


“沈听晚,你真的是不知悔改!”


傅聿京背过了身,闭上了眼睛,修长冒着青筋的手指捻动着手腕佛珠,薄薄的暗光里,他挺拔的身影像秋雾一样让人感到轻寒薄寡。


沈听晚红了眼,垂下了视线,事实摆在眼前,她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傅聿京不会再信她,她转身离开,甚至都不敢去拿那卷露骨的情诗。


刚走两步,身后低冷的声音又响起:“听晚,你变成这样也是我没教好你,从明天开始你除了体训以外,我会给你安排心理治疗,直到你将心底这些不伦的心思倒腾干净为止。”


沈听晚脚步停顿了一下,心底掀起一阵翻搅的窒息感,逼得她每根血管都在疼。


对傅聿京来说,她的喜欢竟然对他来说是有病?


可她不过就是对从小到大照顾她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动了心思。


也不过就是当初沉溺这份宠溺,错把依赖当爱情想要拉这位佛子下凡。


可她连开口解释或者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傅聿京就关上了房门。


沈听晚失魂落魄的回到到自己卧室,强忍泪的眼睛在重新看到房间里的自己为爱冲锋陷阵准备的装饰上时,无力坠落,泪水翻滚决堤。


第二天,沈听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王嫂带着几个佣人走了过来。


看到她,王嫂眼里有一丝同情又有一丝难言,沈听晚还没探明,就听王嫂小声的开口。


“听晚小姐,先生命我们把你房间里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都清理掉。”


沈听晚心口一滞,嘴里涌起一抹苦涩,半响,她压下酸涩,点头,侧开身子让她们进去。


说到底,自己只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一切的恩宠都是傅聿京说了算。


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要离开了,有些东西的确是要清理,省的自己再动手了。


沈听晚静静的看着佣人手脚麻利的清理自己的东西,一本本的经书、字画、还有那卷手写的《上林赋》,以及傅聿京送给她的鎏金香炉,都被收走了。


她初入傅家时,深陷父母遇车祸的梦魇整夜失眠,只有靠在傅聿京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才能睡着。


为了改善她的睡眠,傅聿京花了大价钱,从国外的博物馆弄来了这尊鎏金香炉,里面的香料和傅聿京使用的檀香味道一样,还特意加了助眠养身的功效。


回忆帧帧厉目,现在每每想起都无比刺心。


沈听晚心中五味杂陈,强忍的移开了眼,而在她别开眼后,身后有两个女佣一边收拾,一边开始了碎碎念:“看来这听晚小姐,果然失宠了,还以为她会是女主人呢。”


“你瞎说什么,这傅家的女主人,只有苏宛如小姐一个人。”


沈听晚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心里没了太大的波澜。


她的房间空了很多,她的心一样也腾空了很多。


她自嘲轻笑出声,或许风格不同的东西,一开始不应该强硬的放在一起。


就像她和傅聿京。


下午,傅聿京不在别墅,但给她找的心理治疗师已经来了。


沈听晚之所以没拒绝,是不想在离开前有什么变故。


三个小时的疗程结束后,姜医生递给了她一张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验证表。


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关于,依赖性、情绪障碍的选项。


沈听晚没接,反问:“姜医生,经过刚才的对话,你也觉得我有情感障碍?”


姜医生礼貌的看着她,目光顿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回:“不好意思,这是傅先生安排的,我每天都要向傅先生汇报你的治疗进度,你填写的验证表,傅先生每天也都会查看。”


闻言,沈听晚的心脏像被人被人闷闷捶了一拳。


傅聿京这是有多怕她爱上他。


她怅然一笑:“好,我知道了。”


下一秒,她拿起笔一一填写。


最后在2024年8月6日下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距离她离开只剩下九天。


傅聿京,你放心,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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