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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不禁冷笑,来的还真是时候。

“云儿。”程鹤州看向来人,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温柔。

他大步跨出房门,握上女子的手便要走,却见那人轻轻推开他的手,款步走进屋中,朝陆明溪屈膝行礼道:“夫人见谅,小女子并不是故意要惹的您与将军疏离。”

她扭头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身后之人,才又道:“小女子于将军有救命之恩,在山海关时,将军已许诺会娶我,望夫人——”

不等她说完,陆明溪便嗤笑出声,“云儿是吧?你可知聘为妻奔为妾?我西洲虽民风开放,但此礼大家都是默守的,本郡主不知圣上是否对山海关一带的百姓另立律法,故而叫姑娘——”

她的眸子直溜溜的看着对面之人,欣赏着她面色精彩的变化。

却不想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将周云儿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

对她说话的声音也比先前更为阴冷:“陆明溪,云儿与我有救命之恩,便是于你有救命之恩,你连这都要醋吗?”

“醋?”陆明溪挑眉笑了笑,毫不在意的道:“本郡主不知醋为何物,将军还是莫要说笑。”

见她面色并未异常,程鹤州不免觉着奇怪,从前她总是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就连成亲前三日不可见面的规矩她都不顾,偷偷溜出丞相府来寻自己。

如今看到自己带了云儿回来怎会不醋呢?

周云儿的啜泣声将他思绪拉回,只见身后之人不知何时移到他的身侧,看向陆明溪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惧意,“夫人作何这般诋毁云儿?云儿与将军从来都是清清白白,军中之人皆可作证。”

程鹤州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在将视线移至陆明溪的身上时,温柔之色霎时消失殆尽。

“陆明溪,你休要太过分了!”

看着他们二人犹如抱在一起预防敌人的豺狼一般,陆明溪只觉无比恶心,“本郡主说话向来都是如此直截了当,将军不知道么?”

“再者,本郡主方才说的可是不对?不若待将军上朝时向礼官请教一番,以证实本郡主所言可有假?”

“陆明溪!你简直不可理喻!”程鹤州气的牙痒痒,却又不能拿一名女子如何。

衣袖忽的被扯了一下,周云儿泪眼婆娑的看向他,柔弱的模样瞧的他心间一软。

“将军,既然夫人不喜云儿,那劳烦将军择日将云儿送回山海关吧。”

言罢,她抬袖抹着眼泪跑出了院子。

程鹤州攥紧大掌,怒瞪了一眼还立在原处的人,大步追了出去。

送走了两位瘟神,陆明溪只觉无比困倦,房门阖起,连杏儿都被关在了门外。

再次醒来时还是躺在雕花大床上,她终是彻底接受了穿书的这个事实,颈间传来一阵痛意,她不得不撑起身子走到铜镜前看了看。

颈间被程鹤州掐过的地方赫然躺着一条红印,她的手缓缓抚上那处红痕,抬眸间却被镜中之人的面容吸引了视线。

镜中之***肤白皙,稍显婴儿肥的脸上镶着一双杏眸。

虽不是国色天香之姿,却也算得上清秀佳人。

相比于周云儿不知好上了多少倍,程鹤州那个睁眼瞎放着珍珠不要,偏偏挑了个黑心肠的小绿茶。

陆明溪真是不知原主如何想的,自己的爹爹是当朝丞相,京中的王孙贵族这么多,非喜欢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还美其名曰出征回来带个孤女?这到底是去征战沙场还是扫荡***村了?也只有原主那般单纯之人才会信了这鬼话,最后被自己心善所收留的这名女子亲手害死。

她抬手轻轻拍了下脸颊,似是对原主在说:“既然我借用了你的躯壳,那我便帮你讨回公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你白白失了性命。”

陆明溪收回视线,朝门处唤道:“杏儿。”

小丫鬟应声推门而入,手中还拿了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

杏儿踌躇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将军说夫人受了伤,命奴婢将药送到夫人屋中的。”

陆明溪轻轻挑眉,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拿过她手中的小瓷瓶,在杏儿惊讶的眼神中扔向院中的池塘。

“夫人,你——”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既有异心,他的东西本郡主也不稀罕沾染。”

见身侧之人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似有话要说,陆明溪不禁蹙眉问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将军说望夫人好生养着,近些时候就莫要出府了。”

言罢,杏儿垂首立在原处,但想象中夫人的哭声并未传来,她不禁抬头看向陆明溪,却见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直接转身回到床边躺下。

“夫人,您不生气么?”

陆明溪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眉眼弯弯看向她:“我为何生气,他愿意跟谁腻歪就跟谁腻歪,关我何事?不就是借口将我幽禁在此处,不叫我出门么?”

“我又不在意外边是什么模样,”一想到书中的程鹤州母子对原主不好,她更是气恼不已,又道,“反正日后本郡主也会同他和离——”

唇瓣突然被杏儿捂住,杏儿一个劲的小声道:“夫——,**还是莫要再说这话,您与程将军可是圣上亲自赐婚,若叫旁人听了去岂不平生事端?”

小丫头的称呼倒是变得快。

陆明溪眸子看了下屋外,见并未有人,才扒下杏儿的手,压低声音道:“是圣上赐婚没错,但本郡主也能让圣上下旨和离啊。”

杏儿像见了鬼一般,呆愣的看着她,随即将手附到她的额间,“**莫不是在说胡话呢?当初可是您求着老爷亲自去求的赐婚圣旨,现在又要求圣上下旨和离?”

杏儿这话倒是提醒了陆明溪,古代等级森严,求了赐婚又莫名去求和离旨意,这无疑是在打圣上的脸啊,稍有不慎便可能连累家人,这定是行不通的,得另寻他法才可。

这个念头一直伴随着她,不知想了多久,她的脑中才灵光一闪。

若立了功是不是就能求一道圣旨了?

思及此,她不禁笑了起来。

但她并未开心多久,便被一个不速之客给破坏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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