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吻软腰,只想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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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傍晚,红霞漫天。
温栀扔完露营垃圾回来,看见那群公子哥一个个散漫地靠着椅子,桌上的可乐瓶倒了,褐色液体顺着瓶口往下流,却没一个人扶。
一群只会享福屁事不会干的纨绔。
温栀收回视线,没打算管,转身去另一边。
“子熠不是我说你,真没必要委屈自己,温栀不过你们家一个养女,就因为***喜欢你就娶?都什么年代了,还兴包办这一套。”
说话的人是周子熠兄弟,付隋。
温栀脚步顿住,再次望向他们的背影。
周子熠穿一套灰色休闲服,她看不见他神情,也没听见他回应。
他的沉默像某种纵容,身侧的女人轻轻笑开,接着话题道:“看你说的,周总肯定是喜欢才同意结婚的,周总,你说是吧?”
女人像看热闹又像期盼听到某种意料之外的回答。
空气安静几秒,温栀听见周子熠说:“我喜不喜欢无所谓,奶奶喜欢就行了。”
付隋:“结婚的是你又不是***,不喜欢就不结,本来温栀也配不***,你再考虑考虑。”
“就是,温栀除了脸蛋好看还有什么,家里人都死光了,说句不好听的,她这种就是命格不好,克人。”
“你这话真损,不过好像也没说错,哈哈哈哈……”
有些人就是这样,喜欢踩着别人的痛处,贬低别人来获取卑劣的优越感。
温栀静静站在那,将一切听进耳里。
周子熠除了那句话之后便再没说过一句话。
沉默,纵容。
不是第一次了。
好像揭开她的伤疤让人一脚脚踩上去是多么稀疏平常的事,并不值到他开金口多说一个字。
山脚突响起一声闷响,惊动枝头的鸟雀,扑棱翅膀往别处飞去。
坐在周子熠身边的女人偏头,意外瞥见不远处的温栀,面色微变。
下一秒,她笑着打断话题:“行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在背后说别人算怎么回事,都别说了。诶,可乐倒了都没人扶,你们真是……”
女人扭动腰肢起身,却在站直的瞬间忽然脚下趔趄,娇呼一声往旁边倒去。
周子熠本没打算扶,眼尾余光装入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心念微动伸出手,稳稳接住了女人。
“小心点。”
女人面色微红,仰头娇羞一笑:“谢谢周总。”
温栀嗤笑出声。
众人回头,这才惊觉温栀在身后,也不知道刚才那些话她听了多少。
顿时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周子熠在这呢,他在,温栀就不会计较。
谁不知道,温栀对周子熠百依百顺。
果然,周子熠没有一丝心虚,视线淡淡掠过她的脸:“扔个垃圾怎么扔这么久。”
“垃圾太多了,不好扔。”
温栀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近,莫名的,所有人背脊发凉,都不自觉坐直了。
不过温栀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越过他们,朝那边的SUV走去,拿出自己的双肩包。
所有人放松下来,相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我就知道”的恶劣表情。
“你要走?”周子熠盯着她。
“嗯,要走。”温栀语气很淡,淡得像融进了风里。
“不是说好了吃完蛋糕再走?”周子熠皱眉,“我过生***连蛋糕都不吃?”
“不吃了,把生日礼物给你就走。”
温栀走到桌前,拿起那瓶只余一半的可乐,没有任何停顿地朝说她命格不好的那人脸上泼去。
攻击得猝不及防。
所有人都愣了。
被泼的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跳起来骂:“温栀**发什么疯?!”
周子熠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温栀纤白的手指拿起另一瓶新可乐,眼都不抬地说:“你家公司亏损两年,在破产的边缘晃荡,你赶紧去寺庙算算,是不是你把家里的财克没了,你个天生克财命。”
拧开瓶盖,温栀在所有人都没防备的情况下又往前一扬,褐色液体从瓶口冲出,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对面一排人全部中镖,无一幸免。
“靠!老子才买的**版球鞋!”
“我的白色衣服!”
哀嚎骂声一片。
温栀掀眸看向付隋:“***跟你家表叔勾搭上,***头顶都绿成一片青青大草原了,还有空管别人,多管管自己家的事吧。”
“你,”她看向另一个男人,“好好哄哄前女友,她手里捏了不少你的***,露点没关系,但小不点被人看到,很伤自尊的。”
“还有你,自己出轨是过错方还想让妻子净身出户,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也算让***开眼界了。”
“……”
嚎叫谩骂瞬间没了,个个面色难看又噤若寒蝉,**夹紧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被温栀抖出什么黑料。
温栀轻讽扯唇,瓶里还余了点可乐,她抬手,手腕被人攥住。
“闹够了没?”
周子熠手指用力,纤细的手腕被攥得发白,似动了气。
温栀转头看他,莞尔一笑。
那笑明媚动人,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绮丽,细看,又透着几分黑夜即将来临的冷。
“喜欢我送的生日礼物吗?”她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今天是你的生日,就不泼你了。”
周子熠掌心落空,心也跟着空了一瞬,想说什么,喉咙却像堵了什么东西,说不出来。
温栀不指望他会说什么,失望积攒够了,是时候离开了。
她转过身,女人以为温栀也要泼她,吓得赶紧捂脸。
“放心吧,也不泼你。”
温栀放下可乐瓶,莞尔一笑:“你有句话说得对,一群大老爷们儿在背后蛐蛐人,也不怕明天起来舌头化脓烂掉。”
她拍拍女人的肩,交代:“记得走的时候把垃圾都清干净,不然我会举报的。”
说完,拿起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子熠望着她决然的背影,眸色幽沉。
有人小心翼翼挪过来:“熠哥,温栀她……”
“她吃醋了。”周子熠说,“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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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柔和余晖铺洒,温栀沿着下山的路慢慢走。
身后响起车子引擎声,轰轰作响。
像是报复,车子经过她身边时刻意加速,掠起一阵强风,吹动她脸侧碎发,糊了眼。
几辆车转弯消失不见,温栀眨了眨酸涩的眼,慢了下来。
她望着天边一点点沉落的夕阳,突然觉得这条路有点像她儿时在孤儿院走的那条路。
一样慢慢昏暗的光,一样渐渐模糊的四周。
累了。
估计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山脚下吧。
她没再往前走,拐上右边一条小径,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头歇脚。
坐上去,才后知后觉发现脚后跟磨破了皮。
尽管穿了袜子,但不合适的鞋子永远不合适,穿袜子也没用。
她脱掉鞋袜,低头盯着脚后跟磨出的血泡,情绪来得毫无预兆,鼻间倏地一酸,眼泪就那样不争气地掉了出来。
大颗大颗砸在手背上,滑出一道水痕。
“谁家小姑娘因为鞋子磨脚在这哭呢?”
旁边响起一道吊儿郎当的调笑声,温栀下意识望去,朦胧视线中装入一张帅气惹眼的脸。
“……祁时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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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还长,温柔的事一定会发生。
温栀×祁时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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