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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罪!

过去种种,不管是父亲的,还是自己的,都两清了。

席琛印象中的薛蓝羽像是多变的精灵,在舞台上踮起脚尖翩翩起舞,在床上风情万种,在谈判桌上据理力争。

原本以为这个官司还是纠缠一段时间,以薛蓝羽的性格,她不可能就这样放弃认输。

所以当薛蓝羽坚定说出“我认罪”三个字的时候,席琛莫名感到恍惚,退庭后,他**良久。

嘴巴里泛苦。

“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两清?

十年,就两清了吗?

“过去十年,就当我从来都没遇到过你……”

席琛没见薛蓝羽哭过,在她父亲进重症监护室时,他都没见到,可是现在他的脑海中却满是薛蓝羽那双噙满了眼泪的眸子。

想到这里,席琛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两清了!”

他朝门外走去,却差点儿被绊倒。

薛蓝羽说“两清了”时,坚定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她在谈判桌上的飒爽模样,像在说“这个项目,我势在必行!”

薛蓝羽是个坚韧到可怕的女人,只要她认定了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

席琛眉头皱得更深,他扯了扯领带,走出法庭,他的生活里,将不会再有薛蓝羽这个人。

——

第一监狱内。

食堂二楼,薛蓝羽正抓着一个女犯人的头发,目光冷淡,在一众吸气声中,她一拳砸在女人的脸上:“还噶不敢手贱地招惹我!”

“不敢了,不敢了!”

“还敢不敢在我饭菜里动手脚?”说着,薛蓝羽冷着脸将盘子里的饭菜倾倒在了女人头上。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女人瑟瑟发抖,连声求饶。

在监狱这样弱肉强食的地方,难免会被欺负,薛蓝羽不会主动惹事儿,但总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欺人太甚!

她必须要让其他人知道,她薛蓝羽不是好惹的,她平常不显山露水,只是因为不屑于动手。

这个世界上,只有席琛欺负过她,并且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可是,她也只能被他伤害一次!

仅此一次!

所有的女狱友都害怕薛蓝羽,这个女人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可是动起手来却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可是她们不知道,当薛蓝羽得知自己怀孕时,她瞬间慌了手脚,哪有半点儿冷静可言?

当周伯源来探视薛蓝羽时,薛蓝羽终于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快步走上前,隔着厚厚的玻璃,她满脸祈求,“伯源,帮我一个忙吧!”

周伯源却红着眼睛盯着她,眼前的女人瘦了很多,他气得双手颤抖:“席琛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当初是他警告我离你远点儿,我以为他是真的爱你,所以才放手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幸福吗?”

周伯源太气愤了,忍不住破口大骂:“薛蓝羽,你是不是傻!你拿十年的时间喂了狗吗!”

薛蓝羽闭着眼睛受着他的责骂,“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件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么傻呢?算了,有因必有果,过去的事情就不再提了。”

“凭什么不提!薛蓝羽,席琛亲手把你送进了监狱,是他害了你!”

“那是我们薛家欠他的,该还。”薛蓝羽轻轻呼了口气,她捏紧了手心,不让眼泪掉下来,“现在两清了。”

周伯源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薛蓝羽压着声音说:“伯源,我怀孕了,你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这个事情前弯不能被外面的人知道,尤其是席琛,我求你了,伯源……”

“席琛的孩子?”

“……是。”

“为什么不打掉,你还爱他?”

“不能打掉!”

“为什么?”

“我以后,不会再跟任何男人扯上孩子,爱情这个苦我吃过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了,但孩子是我的!我只有这个孩子了!”薛蓝羽咬紧牙关,可是眼泪已经决堤。

她扭头看向一边,揩去眼泪。

周伯源攥紧了拳头,眼睛猩红,“所以,就因为席琛那个**,你把所有男人都否定了?”

“不是否定所有男人,只是我再也不需要爱情了。”

周伯源心中纵然不甘,但也知道薛蓝羽真的是伤透了,他不能逼她。

“好,我答应你。”

——

成产这天,薛蓝羽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做了全身麻醉,感觉不到剖开肚腹的痛苦,耳边只有医生小声的讨论。

“听说是***,这孩子恐怕是在进来之前有的,唉,既然有这个脑子,干嘛走那个歪路啊,这不是耽误孩子么?”

“你刚刚瞧见了没,她背后有好长一条穿刺的手术疤痕,那是做骨髓移植留下的啊。”

骨髓移植。

眼泪从眼角滑落,冰冷晶莹。

她想起在法庭上和席琛对峙时的画面,“我恨不得把命都给你,这还不够吗?”

席琛,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爱你至深的我?

还好,我们终于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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